“今日三家皆在,堂上诸位豪杰也都听着,你若是有话要讲,尽管来讲,们定会公正决断,不会平白委屈你。”沈知言道。
“尽管讲?好啊。”照月突兀地笑声,“你们怎不问问不疑剑?”
众人愣,照月猛然站起身,那两个弟子忙要上前按住,却不知这小姑娘突然间哪里来力气,奋力甩开他们。然后她再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昂然站立,扫视周遭,冷冷道:“你们是在追查死因,要为程居闲报仇,口个公道,好大义凛然啊!”
“程居闲怎死真有这重要吗?你们真这样在乎个死人吗?哈哈,怎不问问不疑剑,明明心里在意很,嘴上却不敢说?”
沈知言试图安抚道:“照月姑娘……”
厅堂里挤挤挨挨站满旁观人,正中空出片,照月冷着脸跪在那里,两名青山派弟子立于其后。他们正对上位摆三把红木椅,左侧坐着青山派沈慎思,二公子沈知言侍立在后,右侧是广琴宗林旷歌姑娘,正中自然是归云山庄。
那少庄主看上去确实与江离年岁相近,模样清清秀秀,锦衣佩玉,与其说是个江湖名门少庄主,反而更像个富贵人家小公子。倒是站在他椅背后蓝衣青年,身姿挺拔,面上是经风雨打磨出端正俊朗。
“那便是归云少庄主江兰泽。”薛乐道,“站在他身后那位认得,是江盟主义子,季休明。”
戚朝夕与江离匆忙地换身干净衣衫,便跟薛乐赶过来,因为人多混杂,进门时并没有惊动谁,众人仍旧在听沈知言简略讲述这几日追查情况。
原本除那封血信外,并未寻到其他可靠证据,程居闲住处也没有争执打斗过迹象。筹莫展之际,沈知言抱着试试看心思,将全庄上下家仆挨个询问遍,结果还真有发现。
照月往后退步,自顾自道:“得吧,你不说也清楚。之所以觉得是杀他,不就是因为恨他,可不该恨他吗?他死得可怜,你们要来主持公道,可呢?这些年是怎活过来有谁在乎,娘眼里有过吗,她连死都没有句话要留给!哭天夜,泪都流干,那年十二岁啊,无依无靠想着不如陪娘起死好,可等真把刀抵在脖子上,却又害怕。那时候你们在哪里,怎没有人来帮帮?!”
她声音不断拔高,越来越尖锐,到后来几乎都刺耳,身子也跟着不住颤抖,也不知是因为怨怒还是悲伤。
“凭什,山河盟又凭什来评判?”
是个巡夜说,那天夜里在东院瞥见个小姑娘,身影闪而过,不知要往哪儿去,不过庄子里这阵子满是江湖人士,眼生不止个两个,何况还是个姑娘家,他也就没在意。
沈知言亲自带他去软禁照月房前,隔窗让他辨认,那巡夜眯着眼瞅会儿,斩钉截铁地点头:“对,就是这姑娘,眼睛跟咱庄里程大侠模样,见过就认不错!”
话到此处,众人哗然,照月脸色也终于变。
沈知言顿顿,话音仍旧温和地问她:“照月姑娘,既然他指认你那夜曾去过东院,而你又声称自己直呆在西院屋中,可有办法证明吗?”
照月抬头直视着他:“还能怎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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