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目失神地盯着房门,想要说什,却又搜肠刮肚无话可说,只好将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压抑不住哽咽,终变作闷声痛哭。
言语多余,直到他们离去,都没有人再说句话。
戚朝夕与江离并肩走在回院路上,青石上光影斑驳。
“对,你那在意不疑剑,眼下丢,打算怎办?”戚朝夕忽然问道。
江离垂下眼,当戚朝夕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轻轻地道:“那把剑是假。”
常言道玉能养人,程居闲在西域遇得稀世宝玉,打磨成这枚玉佩,直贴放在他心口处,要送给他久未谋面孩子。
玉佩上刻两个蝇头小楷,“程念”,是他给孩子拟好名字。
想念念,惦念念。
念念不忘念。
“他是爱你。”
“可是什,你觉得照月真那恨程居闲?”戚朝夕打断他话,“江离,你这聪明,怎猜不透人心呢?”
江离困惑地看着他。
戚朝夕摇摇头:“照月,寒光照月,连姓名都是剑名。这小姑娘活十五六年,恐怕还不曾尝过被人爱着滋味。”
说罢站起身,往外走去。
照月坐在屋里,呆呆地不知在想什,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朝他们笑笑:“救命之恩,两位想要怎谢啊?”
嘶喊犹在耳际回荡。
末沈知言叹口气,恭敬地捧起程居闲灵位。棺盖钉上,白幡飘荡,纸钱如飞灰般翻飞四散,好片白茫茫。
这支送葬队伍蜿蜒地行出聚义庄,路旁有扇窗悄无声息地打开线,像哀风将顽石也吹开缝隙。
等再回到庄时,沈知言请江离与戚朝夕将遗物转交给照月。无论如何,她毕竟是程居闲唯亲眷。
说是遗物,其实寥寥,主要也就把照月剑和枚玉佩。
戚朝夕怔:“怎说?”
“样式仿极像,倘若不是贴
她终于被这声惊醒,浑身颤,终于将目光从玉佩上撕下来,照月毫无征兆地推开他们要往外奔出。
擦肩而过刹那被戚朝夕把攥住手臂。
“人都已经葬下,去哪儿啊?”
戚朝夕感觉到那手臂僵硬得像石头,然后石头点点崩碎,瑟瑟颤抖着滑脱出去。
照月缓缓蹲下来,环抱着自己,那玉佩攥得极紧,硌着手心发疼,又或者疼并不是手掌。
“谢倒不急,先看看这个。”戚朝夕拿出玉佩,“程居闲尸体上找到,估计那夜就想给你,没料到会晚这多天。”
照月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好像那玉佩是洪水猛兽,看也不能看眼,把头偏到旁:“拿走扔,才不要他东西。”
江离无奈地看向戚朝夕,却见他轻声笑,直接将玉佩抛过去:“接好!”
没有砰然坠地声响。
照月惊愕地盯着手中东西,仿佛不能相信是自己下意识接下,顿时又要丢开,可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黏在玉佩上。她脸色急剧变幻,瞧不出是喜是悲。
这边戚朝夕送走沈二公子,刚坐下,便听江离道:“还是先别给她。”
“怎?”
江离欲言又止,最终把玉佩递过来。
这玉佩被清理后温润光莹,触手碰,即知是难得上品,戚朝夕瞧眼,失笑摇头:“怎能不给,立即送去才是!”
“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