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朝夕也转头望去,道:“般若教求援信号。”
江离哑然无话。
她扯扯嘴角,惨然地笑出来:“那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提。”
终于只剩寂静,风吹动林叶,簌簌作响。
戚朝夕暗自长叹口气,忽又敏锐地发觉不止自己个在分神留意那边对话。他与那七人虽仍是僵持姿态,动作未变,但分明看到阵法西侧方持杆长.枪女人舒展眉头。
打破寂静是声尖锐啸响,远处道烟雾冲天而起,炸开团夺目幽蓝色。
“你这聪明,那你知道为什使是鞭子吗?”程念突兀地问句,不等他回应,便接下去,“因为讨厌剑,更讨厌跟把剑同名!”
江离手上力气不禁松,程念趁隙扯,长鞭盘旋回到手中。她垂眼瞧着鞭子,缓语声:“可娘喜欢,因为爹使是剑,就该练剑,她怎会注意到喜不喜欢呢?但师父发现,说喜欢什她就教什,剑法学点,足够骗过娘就可以。”
“也告诉过你,在娘死后,拿着刀却又不敢自尽,只懂得哭时候,是师父为擦泪,为娘下葬。那时才知道江湖上有个七杀门,它是在这世上唯去处。”
“刚到门中时候水土不适,隔三差五就会病场,心里还难过,就夜里躲在被窝里悄悄哭,后来师父发现,夜里总过来陪起睡。”
“你不明白。”程念对上江离错愕眼神,摇摇头,涩声重复着,“你不明白,你怎会明白……”
持枪女人侧眸瞥眼,然后轻轻抬抬手,戚朝夕按兵不动地瞧着,只见其余几人慢慢地跟着退开,撤阵法。女人唤声程念,率先往萧灵玉离开方向赶去,程念犹豫地又看江离眼,最终什也没说,抬步紧追上那行人。
戚朝夕倒是不拦,任由他们远去,踱步走到江离身旁,探头去瞧他神情:“还好吗?”
江离面上看不出情绪,淡淡道:“没事。”
“那小姑娘话伤你心吧?”
江离摇摇头,不再回答,望向晴空下那柱滚滚上涌幽蓝色烟雾:“那是什?”
行走在暖阳下人,怎会明白冬夜寒风有多冷。
人与人终究是无法真正理解彼此,正如他不会明白,为何这种不值提琐碎小事,会值得她去蒙蔽自、自欺欺人。
漫长沉默后,江离艰难道:“可是程……”
“是,程居闲是爱不假,可他已经死啊!”程念忍无可忍地喊出来,她努力将打转泪忍住,憋得眼眶通红,“已经无所有……太难受,不想再计较什。你觉得该离开七杀门,可离开那里,又能去哪里,哪里还有人在乎?”
程念不躲不闪地直视着他:“江离,你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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