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怀殊缄默不语。
“三重朱门是处置失职背叛者地方,轮也轮不到你头上。你、还有你妹妹,终归都是助炼成人蛊好材料,与其枉费心机去争权夺利,倒不如老老实实做个废物,还能多活几日。”
“是。”尹怀殊木然道。易卜之转过身不再看他,厌烦地挥挥手,他默默地退出去。
夏夜风都挟股热气,扑面吹拂,他却觉得浑身失温度,连骨缝里也隐隐散着寒气,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
“般若教成什地方,竟然三番两次地叫人来去自如?”易卜之声色俱厉,“连个被废手小鬼也能放跑,你这点能耐,还妄想接手巡防?”
他以首叩地:“是疏忽大意,任凭右护法责罚。向您保证下不为例,否则甘愿也被钉上三重朱门!”
“下次?”易卜之冷笑声,“你把牌子交出来,宁钰自然会处理好下次。”
尹怀殊攥紧拳,时没有动作。
“快点。”
回来,更不必问那句话。”
背后声音停,无人开口,这院落静得有些空。
“哥哥绝不会骗你。”尹怀殊叹口气,叹得烛火暗,“如果连你也要欺骗,那活在这世上还有什意义呢?”
“……知道。”尹怀柔声音里满是不知所措,低又轻地辩解,“是错,但只是担心,从没有不信哥哥。”
尹怀殊轻声笑笑,转回身去,看到尹怀柔想要触碰他,伸手探着,像是虚抓把摇曳烛光。尹怀殊握住那只手,俯身抱抱她:“睡吧。”
他手颤颤,慢慢地探入怀中,摸出块四角纹金令牌,双手递上去。易卜之接过令牌,却反手攥住他手腕,衣袖滑落至肘,露出手臂上布满深深浅浅新伤旧疤。
当初在青山派时,沈知言替失忆他寻找宗门,在探访各大门派无果后,便已想到般若教。然而沈知言意外瞧见他手臂上伤疤,错以为他是被掳去奴隶,因此什也没有说,仅仅是抱住他,在他鬓边落下个轻如叹息吻。
可话说回来,他与奴隶又有什差别呢?
易卜之并指轻轻划,腕上却仿佛有快刀割过,道殷红血线顿时涌出,血珠大滴大滴打在石地上。尹怀殊惨白着脸,动也不动,只垂目瞧着血珠打落在那条毒虫身上,淡青色被血红裹上,那毒虫骤然不动,渐渐僵直,渐渐转成浓重乌黑色。
易卜之松开他,取出帕子擦手:“南疆至毒,触之毙命,看来还是不敌你血。”
待到她沉沉睡去,尹怀殊吹熄蜡烛,却不歇息,反而再度出门,独自前往山后,敲开蛊室厚重门。
蛊室实则是间石室,四壁皆由青石砌成,面墙上凿开无数孔洞,放置着炼成蛊虫,而石室正中被掘出足有五尺深池,池中乌黑青紫毒虫蛇蝎混搅在起,翻涌成肮脏波涛。
易卜之站在池边,手握着个小小陶罐,冷冷扫来眼:“人呢?”
“右护法恕罪,原本已经擒住他要带来给您,谁料他还有同伙,在断崖边将他劫走。”尹怀殊半跪下去。
“废物!”易卜之将陶罐摔过来,尹怀殊不躲不避地跪在原处,陶罐狠狠砸上他额头,又碎地。碎片中缓缓蠕动出条淡青色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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