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朝夕长长地吐出口气,疲惫浮上他面容,他侧过身不再看江离,沉默地倚靠在房门上。
两人谁也没有动作,静得连空气都凝固,仿佛要这样僵持到地老天荒。
不知过多久,最终走廊上阵杂乱脚步声打破沉寂,戚朝夕警觉起来,将房门拉开指缝隙,望见群江湖人快步上楼,走在最前是天门派孟思凡,旁边还有几名青山派弟子。
这声响引得不少住客出门张望,戚朝夕便戴回面具,跟着打开房门,江离也出来察看情况。
只见那群江湖人停在沈知言房前,青山派弟子叩门,沈知言出来见这场面不禁愣,犹疑道:“诸位这是何意?”
“江离,你没有想过为活下去吗?”
江离颓然至极地闭上眼,轻轻摇头:“……不敢想。”
他不敢触碰这个念头,如同沙漠中苦行者畏惧太过美好海市蜃楼,永不可及,只会让他愈发煎熬痛苦,让他再也无法甘心接受这残酷宿命。
戚朝夕盯着他,忽而又问:“你为不疑剑跃出断崖时在想什?”
“没想什。”
他,道:“不想害你。陪着,你身份也会随时,bao露。”
“所以你想离开,希望们再也不见,就此断?”戚朝夕问。
江离神情挣扎,好会儿,才涩声道:“你还有很长生。”
戚朝夕不带语气地笑下:“你意思是,即便再难过,等过今年冬天,知道你在某个地方已经死,也就慢慢放下,两三年后,偶尔回忆或者干脆忘你,还可以遇到个人或者许多人,像拥抱你那样拥抱他们,像亲吻你那样亲吻他们,甚至做些们还未做过事?”
江离竭力克制,却终究藏不住难过,而越到后面,戚朝夕说得就越慢,仿佛把凌迟钝刀,只为触痛他。
“唐突打扰二公子。”孟思凡开口道,“听闻七杀门正在山中搜寻不疑剑下落,又见青山派在附近查探,料想是二公子要出手驱魔护剑,等岂能袖手旁观?”
沈知言瞥向身旁,被他派出去察探情况青山派弟子微微摇头,示意并非是自己泄露消息。
沈知言心下然,笑道:“说来惭愧,也是刚听闻消息,派人前去探明情况,之后如何应对,倒是尚未决定。”
见他话意模糊不明,孟思凡回头扫眼身后众人,诚恳道:“不疑剑落于谁手乃是关乎正邪两道大事,眼下三大门派只有贵派在此,依照山河盟规矩也
“没想什。”戚朝夕点点头,像是把这四个字咬在齿间,声音压得又低又慢,“如果不是留手,没有把半截钩索放下,那会儿就是你临死最后刻。”
江离下意识想辩解,戚朝夕根本没给他机会,继续道:“你不在乎,也不在乎你自己,你心里就只有那把剑!”
江离怔怔。
“你混账!”这是戚朝夕第次真正对他动怒。
江离什也说不出口,静静地望着他。
江离深吸口气,才努力维持住平稳:“这也没什不好。”
“你知不知道说喜欢你是什意思?”
“知……”
“你知道什?”戚朝夕不由分说地打断他,“说和你在起,难道只是为时快活?”
江离哑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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