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朝夕定定地瞧着江离,时间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反应,似乎想笑,眼眶蓦然不争气地发热。
直被死死压制在心底对于未卜前路重重忧虑,在这刻如烟消散,他从未有过这样
他虽安心下来,却垂着眼,神情依然不快,戚朝夕瞧得心头发软,又何尝不懂。
本就嫌时日短暂,怎还偏要分离?
戚朝夕无声叹口气,然后凑近些,半真半假地笑道:“可警告你,别以为少盯着,你就能为所欲为。不准不要命跟人硬碰,不准把自己搞得身伤,最重要是,不准跟小姑娘搭话,否则,看回来怎收拾你。”
“嗯。”江离抬起眼,直视着他,“答应你,小心自己,不会轻易催动心法。”
这眼直望入江离眼底,澄净明澈,仿佛藏泓天上泉,只静静映出个他,戚朝夕心头颤,原本玩笑话忘个干净。
找线索?”
“对,不过娘感念老盟主搭救之恩,从不动真格找。”戚朝夕笑笑,“也知道归云山庄每逢冬夏会往落霞谷运送物资,推测老盟主坟冢在此,不过回报给裴钦时,只说遍寻不得。”
江离忍不住也笑下,随即他将整个故事梳理遍,问道:“可跟你独自去青山派有什关系?”
“爹那位师兄,名叫沈应,后来娶掌门女儿,正是如今青山派掌门。”
江离仍是不解:“有问题吗?”
便听江离继续道:“等不疑剑找回来,你帮护法,试着自废武功。”
这是戚朝夕提过或许能够解决反噬办法,他开口坦白便意味着放弃,没想到竟被江离记在心上。
句话惊雷似轰然落下,摧得戚朝夕心神震动,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几乎显得有些凝重,他克制着情绪,压低声音:“江离,你想清楚后果吗?是想得疯魔,只想出这条路,至于这办法是否真能奏效,谁都没有把握。”
“试试。”江离忽然笑,抬手捧住他脸,在他苍白唇上轻轻亲下,认真道,“想活下去,和你在起。”
因为亲眼目睹戚朝夕那段痛苦至极记忆,不想他再经历次失去,不想他再露出那样表情。
“当然有。”戚朝夕道,“对那些江湖人说,爹娘为般若教所害,可没提娘是什人。然而沈应解真相,当年出手相助,凭是年轻腔热血义气,如今他是掌门,身份转变,所思所想自然以门派为重,所做选择,肯定和前任掌门相同。是青山派与魔教生下孽种,是前任掌门杀害弟子铁证,他还真能认不成?”
他话说满不在乎,江离立即变脸色:“那你不能去。”
“可不走趟,你以何身份在江湖立足?”戚朝夕很是从容,抬手捏住江离下巴,将他紧绷神情揉散,“别急,有办法。”
“戚朝夕这名字在江湖上多少有些分量,即使沈应不想认,也没法直接杀,否则解释起来,就要公布门派丑闻,他更多是处于两难之境。因此,需要你与江兰泽同去洛阳,请归云庄主,也就是现如今山河盟盟主江行舟写封信,为多说好话,让沈应定下心,接这个烫手山芋。”
江离思索良久,才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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