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仍是轻轻笑,将碗碟收拾,往外走去,然而在他即将出门那刻,背后尹怀殊突然开口:“有话跟你说。”
沈知言微微怔,随即笑道:“好。”
他把托盘交给伙计,折回床边,也跟着坐下,语气轻缓:“你想跟讲什?”
尹怀殊并不看他,目光直勾勾,似乎盯着远处空虚,又像在审视着记忆,低声道:“妹妹她并不是天生目盲,她不是累赘,才是她累赘。”
沈知言没料到会是这句话,时错愕,没接上话。
次日清晨,尹怀殊从床上坐起,抬头望见日光晴好,透过窗格撒地金沙,街上传来吆喝叫卖喧嚷声,此起彼伏,而房中安静,小炉子里透着红光炭火噼啪轻响,努力驱散着初冬寒意,切江湖纷争都被远远抛开,此间平和安逸,美好得不像真。
房门被轻轻叩响时,尹怀殊正望着那束阳光发呆,没有听到。
沈知言声音跟着响起:“青遥,你起来吗?”
尹怀殊回过神,心不在焉地应声。
房门便被推开,沈知言将托盘放在桌上,招呼他过来用饭。尹怀殊走过来坐下,见桌上已摆好两碗白粥,碟各样精致面点,并几碟清淡小菜,皆是他在青山派时常吃早饭样式。
“这个故事要从个女人讲起,她原本家境平平,与邻家个书生自幼相识,互生好感,早定下亲,但后来她爹经商赚钱,又攀上苏州尹家高枝,便瞧不上那书生,退婚,把那女人塞上花轿嫁去尹家。”
“可那女人并不安分,仍与那书生私通,还常捐赠些财帛,助他考取功名,谁曾想那书生日子舒坦,心反而不在读书上,整日喝酒听曲,反而那女人嫁夫君不错,有才干,对她也好,时间久,那女人就变心,不想再与那书生往来。”
“那书生怎舍得断这个财路,再加上他染赌,就拿两人苟且之事威胁那女人,索要钱财。开始那女人给,可书生越赌越多,简直是个无底洞,她又怕这来往下去被人发现,终于有天,下狠心,与那书生撕破脸。她本以为那书生胸无胆量,不敢闹出什事来,可面对债主催命,那书生也起股狠劲,大约是想着要死起死,就把他俩事直接捅到她夫君面前。”
“那女人听消息,心如死灰,找根绳子把自己在房梁上吊死,留下封信,给她夫君悔过,说虽是她私通所生,可柔柔确确实实是尹家血脉,求她夫君善待柔柔。”
纵使沈知言猜到这是他身世,可听他说到此
尹怀殊绷着脸,看不出什表情,也不说话,只闷头喝着白粥,碰也不碰其他食物。
沈知言无奈地笑笑,道:“打听到些消息,山崖下又去几次人,依旧没找到不疑剑,于是平川镇上江湖人差不多散,大哥他们带着戚大侠前往青山派核验身份,江兰泽和江离少侠他们去洛阳,秦征大侠也离开平川镇,但去向不明,大约是在寻找们下落。”
“……”
“你伤感觉好些吗?打算何时回般若教找你妹妹?”沈知言问。
尹怀殊喝完粥,搁下勺子,撞在碗沿上声轻响,他站起身,走回床边坐下,垂着眼不知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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