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勉强地笑笑,轻声道:“在想,少时也随着父亲去过几次苏州城,如果那时候是遇到你该多好,定依然会在初遇时对你动心,请父亲带你们兄妹回青山派,你妹妹天赋异禀,修习门派武功,说不定连也要逊色几分,而你若不喜欢,可以不习武,只念书也很好,和你起长大,你应该叫声师兄,或许哪天起,只需叫名。”
这不切实际傻话,他讲得那认真。
尹怀殊怔,随即躲开他眼神,躺倒床上,翻过
现在,他又毁掉另个人本该光辉灿烂人生。
“你告诉这些,是想对说什?”沈知言艰难地开口。
“做不青遥,你明白吗?”尹怀殊道,“在青山派日子,真记不清,每次不经意回忆起来,都会忍不住想,那些毫无忧虑、毫无负担日子里,柔柔她个人在般若教究竟是怎熬过去?不敢问,不敢想!竟然把她个人丢下,竟然忘她!”
当他脖颈被割开,蛊虫死去,记忆卷土重来,他在青山派榻软被暖房间里,痛不欲生,无法原谅自己。
再等不多久,他偷走青山派刀法秘籍,返回般若教,晋升为堂主,发疯地找遍九渊山,终于,在河边浣衣群低微婢女中找到他妹妹。
池子,双手死死扒在池沿上,鲜血淋漓地爬出来。
从未有人能在毒池中活下来,更遑论是自己爬上来。
尹怀殊已经没力气站起来,可他眼瞳里烧着烈火,他咬紧牙,向他妹妹步步爬过去,在身后拖出道长长血痕。
最终,血淋淋少年抱住血淋淋女孩,嘶哑着开口:“不要怕,不会死,哥哥会为你活下去!”
于是,易卜之损失个武学天才,发现另种炼制人蛊可能性。他留下兄妹两人,次又次地将尹怀殊丢进池子,他次又次撑过去,可他意识太清醒,始终没有变成任人操控人蛊。
那时尹怀柔瘦得仿佛阵风就能被吹倒,衣衫单薄,双手皴裂红肿,他跪在妹妹身前,泪流满面,可尹怀柔抱住他,像在安抚孩子,只是微笑:“不要哭,没事,知道哥哥定还活着,会回来找。”
房中又阵死寂,沈知言垂着眼,紧抿着唇,良久没有出声。
想来也是,他能说什呢?
尹怀殊不带情绪地笑声,道:“讲完,你可以出去。”
沈知言没有动,不知在想什,尹怀殊没由来地烦躁,正要再说,沈知言忽地抬起眼,瞧着他。
痛得快发疯时候,他活生生将蛇蝎毒虫嚼碎咽下去,爬上来后呕吐不止,甚至发起高热,神智浑噩,却再也没有想过死。
直到后来某天,他跃进池中,那些毒虫蛇蝎没有涌上来,反而惊恐地退开,像往周围掀起污浊波浪,他脚踩在冰冷石板上,站起来,看到自己所站立之地,留下片空白。
尹怀殊故事讲完,房中阵死寂,沈知言瞬不瞬地盯着他,喉咙仿佛被谁紧紧扼住,发不出声音,只觉心如刀割。
尹怀殊倒是平静许多,缓缓地吐出口气,道:“她本可以拥有很好人生,却被毁两次。现在……”
他扫沈知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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