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朝夕便按兵不动地等着,可这等,只等到归云山庄传出江行舟病逝消息
沈应给他指明方位,道:“你过去和秋白好好说说话,在这儿等着,就不打扰你们。”
戚朝夕看沈应眼,客气地应声,然后朝那墓碑走去,渐渐近,能隐约望见上面刻着那熟悉又陌生名字,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罕见地生出点儿近乡情怯似紧张。
也不过几步距离,戚朝夕在墓碑前站定,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生身父亲就静静地躺在脚下这片泥土里,恍惚中总有种不真实感,他脑海时有些混沌,没做好下跪叩首准备,‘爹’这个字眼又生涩得难以出口。
他对着戚秋白名字,仿佛面对着个天大难题。
最终,戚朝夕摸出随身酒壶晃晃,将剩下小半壶残酒尽倾于地,浓烈酒香腾起,他才找到句话语:“娘说,她这辈子虽然遗憾,但不后悔。”
决心,可力担保,保证师父说过门派会接纳他们,秋白向来信,他动摇,和起劝你娘几日,最终,把他们两个带回青山派。”
“那时太年轻,太愚蠢,太自大!”沈应再度闭上眼,他额头皱纹深似刀刻,痛苦地抽动起来,“哪里来本事去担保,没救下师弟,甚至没能照顾好他妻儿,拼尽全力,却是让他怀胎数月,动不武更无法自保妻子独自冒着风雪逃跑!”
沈应急促地呼吸几下,才缓缓张开眼,看向戚朝夕:“后来被师父禁足月,等出来时,再也没有打探到你娘消息,这多年,直以为她死在那个雪夜。”他摇摇头,悲哀地低下声音,“孩子,对你们母子没有恩情,是害惨你们家。”
“……”戚朝夕默默听沈应说完,始终观察着对方表情,时没作反应,他心中并非毫无动容,恰恰相反,因那点难以抑制波澜,他愈发忍不住去防备这真情流露剖白忏悔。
静半晌,戚朝夕才淡淡道:“往事已矣,何况娘并没有怨恨过您,您也不必再介怀。”
酒液无声地渗入泥土里,林中有寒风不住地吹,枯枝残叶瑟瑟发响。
过半晌,他又低声道:“等下次,带个人起来看你。”
这便无话。
飘萍无定地活这些年,忽然要他拾起亲缘根脉,倒真是无所适从。
戚朝夕回过头,望见远远等待沈应缩成孤寒天地间道黑影,想不通对方到底打什主意,抑或是故伎重施,要等他放松警惕再下手。
沈应瞧见他神色镇静,听他回答又那般得体,分辨不出究竟有几分真心,眼神彻底黯淡。沈应无言地坐会儿,忽而又像燃起什希望,起身道:“来,你跟来,带你去见见秋白。”
戚朝夕怔,坐在原位没动。
沈应已走到门口,回身催他:“他墓碑就在后山霜林,你来,他定也很想见你!”
戚秋白虽然与魔教妖女私通而被掌门处死,但对外宣称是为般若教所害,所以仍有资格葬入门派墓地。
戚朝夕慢慢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出院落,条长长石径通往后山霜林,参天古木荫蔽之下,是片遵照辈分远近排列开灰色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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