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上有个淡红印子。戚朝夕出房门前踢开几颗碎石子,颗打在屏风上,三颗落在棉被上,还有颗正中江兰泽额头,方位与力度皆精准至极,刚刚好够把他从梦里唤醒,不明所以,便披上外袍悄悄地跟上来。
江兰泽视线转向江仲越,双眼睛黑沉沉,声音还带着痛哭后嘶哑:“叔父,你说是真吗?”
江仲越别开脸,道:“这是们上辈恩怨,与你无关。”
“与无关?”江兰泽道,“最敬爱叔父杀父亲,你告诉这与无关?”
江仲越不想再说,挥手吩咐:“把少庄主带回房去。”
舟在内参与过对老盟主围剿人。
江离透过网孔死死地盯着江仲越,炽烈怒火在体内狂烧着,哪怕被捕猎网缠缚着无法动作,也难以抑制扑上去冲动:“你才胡说,父亲不是这样人,不容你这样污蔑!”
“这种时候,同这种人,还讲什道理,客气什。”戚朝夕偏过头,凑在江离耳边说句什。
正见江仲越扫眼倒扣着灵位,冷笑道:“只恨江景明他们骗过天下人,让不得不将他们摆在归云享供,他们就该像你样,被逐出江家,永远都别想染指江鹿鸣老盟主归云山庄!”
江离道:“放屁!”
江兰泽冲进祠堂,要扯去困住戚朝夕与江离捕猎网,尚未碰到,暗处已窜出两人从背后牢牢地制住他,他拼命挣动,却甩脱不开,悲恨交加地转头去看,烛火映得人脸忽明忽暗,江兰泽认不明晰,可也知道他们都是山庄里熟悉人,顿时喊破音:“放开!你们放开!”
这时,声裂响压过所有混乱吵杂,那张捕猎大网霎那间被撕得粉碎,向四周迸炸而开,薄如蝉翼刃片如银雨乱洒,削过台前蜡烛,烛芯跌灭在供桌上,祠堂彻底陷入黑暗。
江万里最为警觉,抽出早先藏在祠堂内长剑,当先跃出祠堂,立在月色黯淡庭院中,回首望,果然见江仲越被道清影追出。
江仲越尽管也有剑在手,但终究武功不如江离,交手不过两三招,便已落下风,而江离气势迫人,出手直取向他胸腹要害!
江仲越回剑抵挡,江离指尖撞在精铁剑身上,竟发出‘叮’声金石脆响,他正惊异,便见江离翻腕转,把擒住他腕脉,不待他反应,斜刺里忽而杀出另把长剑,直挑向江离腕子,逼得江离撤手后退,双方拉开时距离。
这声骂得清脆响亮,戚朝夕登时笑得止不住,江仲越脸色却转为铁青,道:“看来没必要再与你啰嗦。”
捕猎网愈加收紧,薄薄刃片几乎没入肉里,血在他们脚下滴落成条暗红小蛇,蜿蜒钻入黑暗中,江离咬住牙,双手忽地攥住网结,锋刃顿时破开他掌心,指缝间溢出大股红。
戚朝夕惊,正要阻拦,突然背后‘哐当’声重响,祠堂大门被人从外用力推开,凛厉寒风呼啸灌入,吹散浓郁血腥气。
掀起黑暗中阵惊动,江仲越更是错愕出声:“兰泽?你怎会在这里?!”
江兰泽正站在门前,寒风吹得少年披散乱发鞭子似抽打在脸颊上,他瞧眼戚朝夕背影,抬手摸摸自己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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