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让他被烧死，实在太便宜他
。”终于，秦征道。
沈慎思长长地叹口气：“
听说里面传出过女子
声音，那个盲眼姑娘应当也在里面？”
“……”秦征面容紧绷，没再开口，他们就这样默默站立，直到肩上积
层薄薄雪，秦征像是看够，忽地自嘲般笑声，转过身去，慢慢地走。
沈慎思目送他背影远去，总觉得苍老许多似。
沈
大火越烧越猛，四周焰浪高涨，以他伤势自己都难再逃出去，更何谈想将尹怀柔毫发无损地带出去。
“对不起，”尹怀殊痛苦地闭上眼，他腹部伤口传来撕裂般疼痛，仍在不断涌着血，而他抓着妹妹手，终于落下泪来，“又是……又是害你……真对不起，若是没有被生下来就好……”
“不要这样说，你不要这样说！”尹怀柔听出他哭，急忙摸索到他脸上，为他抹去泪水，“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待更好，哥哥，柔柔不怕和你起死。”
尹怀殊惨然摇头：“傻姑娘，你不明白……不是这样，你原本是可以幸福辈子……”
他说这话，尹怀柔反而愣，接着笑起来，她直起身子，伸长手臂搂住尹怀殊，将额头贴在他肩上，道：“这辈子本来就很幸福，点儿也不觉得苦。”
火那个人，竟然是他安排护送尹怀柔下山婢女。
尹怀殊顾不得伤口，箭步冲上去，把揪住婢女衣领，脸色可怖：“你为什
会在这里，不是命你送柔柔下山吗？”
婢女往正被焰红火舌舔舐着小阁里瞥眼。
“怎回事？柔柔在里面？”尹怀殊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手掐住婢女喉咙，“说话！”
婢女脸涨红，嘶哑答道：“萧门主说，接应人仍在路上等着你，她给你最后次选择机会。”
尹怀殊喉头哽咽，再也说不出话。
大火熊熊燃烧。
饮星台下那杆游龙枪终究被青山派给发现，沈慎思带人探明情况，翻上二层阁楼里上下摸索许久，才找到机关，将铁栏升起。此时江湖众人脸色皆已发青，个个匆忙奔出楼外大口喘息，好阵才总算缓过来，几欲瘫倒在地。
唯独秦征，拄着游龙枪沿着路上斑斑点点血迹，追到六角飞檐小阁外，他站住，沉默地瞧着这座被烈火吞噬建筑，听得木材被烧灼噼啪爆响，热浪卷来，融化飞雪，星星点点地落在他脸上，被火光映着，恍若泪痕。
沈慎思在秦征身旁站定，与他起望着，哪怕翻涌火海中瞧不清里面情形。
“……”尹怀殊怔瞬，忽地大笑起来，将七杀门门主名字死死地咬在齿间，“好，好！萧灵玉！”
他推开那婢女，毫不犹豫地跃进火海之中。
小阁内烈火在疯狂蔓延着，玉器金器上纷映出变幻火光，尹怀柔跌坐在正中空地上，手中紧攥着那串佛珠，垂着头，怯怯地缩着肩膀，好在还没被火星溅上衣裙。
尹怀殊落地滚，压灭身上火星，尹怀柔顿时抬起头来，那神情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悲伤：“哥哥，你来……”
尹怀殊扑上去慌忙察看，确认她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才放下心来，可他再望向门口，又颓然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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