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怔怔
，喉头蓦然哽塞
，什
也说不出来，他将脸埋在戚朝夕颈后，泪水无来由地夺眶而出，打湿戚朝夕后领，他双手慢慢搂紧戚朝夕脖颈，说不尽委屈难过冲撞着胸口，终于无可抑制地哭出来。
戚朝夕感觉到眼泪落在脖颈上，是滚烫，他稳稳地背着江离，朝山谷外走去，
步步，不紧不慢。
这是冬夜里至暗时分，但没关系，天总会亮。
“你……”江离怔，想要挣动，但戚朝夕压在他膝弯力量不容抗拒，何况他眼下没有力气。江离只得伏在他背上，低声道：“放
下来吧。知道你下不手杀，就把留在这里吧。”
戚朝夕背着他跨过满地碎石块，慢慢地走上石阶。
“你生气吗？”江离问道，“……还挺怕你生气。
“……”
“能最后见你面，已经满足。落霞谷是从小长大地方，娘和许多族人也是死在谷里，会和他们在起，所以没关系。”
似在墙体延伸开去。
戚朝夕急退两步，在山崩般巨响中，石墙陡然坍塌。
月光斜照进去，地面上歪歪扭扭地躺两具被折断脖子尸体，个少年抱膝坐在地上，闻声迟缓地回过头来，月亮落进他眼瞳里，他看清来人。
江离猛地站起来，身子微微晃晃，还有些不稳，长长白发垂在他身后摇晃，他局促不安地攥住衣袖，苍白脸上还沾染着嫣红血迹，分外鲜明。
戚朝夕时没有动作，只觉心跳都停滞。
戚朝夕始终没有回答，江离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还有很长生，可以好好活下去。像你之前想要离开江湖去隐居，等离开山谷后，就可以去找你想要临山近水小院，每天推开窗，就能看到湖水映着漫天霞光……”
他似乎是头次说这多话，也许是害怕此刻安静，可说到这里，渐渐也就无话。
“院落里还可以再种上些花。”戚朝夕忽然接口道。
江离回过神，却看不清他表情。
戚朝夕似乎笑下，问道：“心上人，你喜欢什花？”
江离看看他，又低下眼去，千言万语涌上喉头，最后出口仍是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句话他实在是对戚朝夕说过太多次，可除此之外，事到如今，还能再说什呢？
戚朝夕没有作声。
江离愈发无措：“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对不起，答应你，却没有做到……”
他正说着，戚朝夕忽然跨进石室中，弯腰捡起地上不疑剑，抬起头时，把抓住江离手腕，转身将他拉到背上，下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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