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张扬红色官服、黑色官帽,硬是让展昭穿出谦和却不失潇洒端庄。嘴角似有似无浅笑,黑色长发,独特,清俊气质,介于儒雅与英武、沉稳与跳脱之间,展昭才有气质。双眼灵却也静,眼中常有水光,慈悲似他外婆、无畏似他娘,还有他爹正气,以及……洞彻切清透,清透得殷候仿佛可以看到他眼中自己倒影。
干净修长手指,手拿着伞柄,手拿着巨阙。黑得有些肃杀巨阙,被压住所有杀气,古朴纹路里,流淌是千年神兵沧桑与静默。
殷候莫名欣慰……这个画面,无疑会被他铭记,是他这漫长人生之中,最美好部分。
殷候低头,看着红色伞顶,轻轻转着伞面带出弹跃雨珠,伞下,就看到两只小靴子边走边踹起串串水珠。手中小手似乎和二十年前紧紧抓着自己那只感觉样,温热,别看小,却是很有些力气,活力无限感觉……
殷候边走边低头,就看到小四子挪开点点伞,仰着脸对他笑。
殷候对他笑同时,莫名地回忆起些画面……
百多年前,自己和天尊也曾经这样人边拉着银妖王手,会不会在那人眼里,他们也是这样笑呢?小四子这会儿看到画面,是不是也跟当年他俩看到样?殷候笑,摇摇头……
记忆中,伞下妖王笑得好看,颇为认真地告诉他俩,“人用生时间走许多路看许多东西,但是回忆时候却常常只记得某几个画面而已,所以只要记住你想回忆起来那些画面,就可以。”
小四子从马车上蹦下来,搭着小伞顺着队伍往后跑过去。
公孙好奇地探头出来望望。
展昭也坐在马上回头看,微微地笑,继续往前走。
小四子顺着衙役队伍往后跑,穿着蓑衣衙役们个个地回头看着他……直到他跑到队伍最后边,跑到殷候身边。
殷候低头,就见小四子打着小伞笑眯眯仰着脸,跟他并排走,顺便伸出小手给他。
殷候回忆着些曾经片段,走着神,耳边是哗啦哗啦雨声,直到手上感觉到小四子轻轻地拽,停下脚步抬起头……开封府巍峨正门就在眼前。
大宋第府衙正门是如此威严,两尊石兽之后是人多高台阶。仰脸望去,台阶上方面古朴鸣冤鼓,上方高悬黑色巨大匾额,“开封府”三个字带着种特有肃穆之感。
展昭正轻巧地跑上台阶,走到匾额下面站定,转回身。
殷候好好地从这个角度端详下自己外孙。
二十出头正当好年纪,清瘦高挑却异常挺拔,五官柔和俊挺,展昭眉眼间完美地继承他外婆独有份温和,让他即使站在高处俯视脚下,也不会给人有任何不适或压迫之感。
殷候微微地笑笑,伸手,抓住他手。
展昭看着后方雨幕里,黑衣黑伞旁边,把小红伞,个小小身影,并排慢慢走着。
公孙问展昭,“哪儿来小伞?”
展昭笑笑,道,“小时候用过,伞王做,这伞别看是把绢伞,可牢固,关键时候连刀子都挡得住,临出门时候外公找出来,说送给小四子。”
公孙点点头,靠着车窗看着后边大小两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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