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生：“现在咱们得从这鬼地方出去
，来，看到这个缝没有？这
窄，你变成根绣花针
才能把你随身携带，所以麻溜点儿，自己走，懂吗？”
谢离：“……懂。”
如此以大欺小还不要脸
抢白行径，简直让楚惜微叹为观止，深觉自己长见识。
眼下三个人将老弱病残占大半，叶浮生看看身高不到四尺六小兔崽子，再看看暂时眼瘸“黑山老妖”，顿觉举步维艰。无奈之下，他只好嘱咐两人在这里等候，自己
猫身钻进去探路。
穿过尺许长石缝，叶浮生看见道蜿蜒向上石阶，因为太久无人通行而尘埃积厚。他小心翼翼地摸索会儿，并没触到什机关，想来是安全。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无论哪种，都说明这女人是断水山庄故人。
楚惜微心里盘算着，叶浮生沉默片刻，道：“那，夫人还有什嘱咐吗？但有所托，在下莫敢有辞。”
“个死人，难道还用你来上坟烧香吗？”女人笑笑，忽然又顿住，她朝叶浮生怀里望眼，改口，“或者，你让阿离……多吃点肉。”
叶浮生怔，继而大笑：“好！”
他这句话落音，楚惜微就听见阵窸窸窣窣铁链拖动声，很快，这片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呼吸声。
浮生放下断剑，摩挲着断龙石上裂口：“可是有人活着出去。”
“有人活着离开，就必然有人死。”
“他如果不离开，便能两全？”
女人愣下，笑：“时也，命也，不可避也。”
他们俩这番没头没尾对话，将楚惜微心中疑云凝结成雨，升成满头雾水。
望海潮下禁地是断水山庄历代庄主闭关练武所在，自然不会是有进无出绝境。念及此，叶浮生又想起背后那面巨石和被割裂成明暗两部分石室，嘴角弧度越来越大。
正想着，阶梯上方远远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拖沓着步子缓缓走下来。
叶浮生目光凝，右手习惯性地探向腰间，却摸个空。他怔怔，脸上三分无奈变作七分苦笑。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道幽然烛火，有人提着白纸灯笼拾级而下，蓝袍青衫，苍白脸色透着铁青，活像个鬼。
叶
叶浮生指头点在谢离胸膛上，男孩顿时呛大口气，几乎连肺管子也咳出来，张小脸憋得通红。
没等他发问指责，叶浮生便恶人先告状地开口：“少庄主，年纪不大胆子更小啊，就那点阵仗都能把你吓晕过去？”
谢离：“咳……是看到个女……”
叶浮生继续嚷嚷：“女什？女人？毛都没长齐小崽子就开始想女人，非常有天赋嘛！”
谢离：“不，……”
女人恋恋不舍地摸过谢离脸庞，把他交给叶浮生，哑声道：“只能送到这步，你们走吧，别再来。”
楚惜微挑挑眉，只听叶浮生道：“别经年，夫人就不想再见见故人？”
“已经习惯做个不见天日死人。”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谢离眼睛，指尖不经意地拉长，她似乎在通过幻想他长大后模样，去追忆某个人。
良久，女人撩开面前凌乱长发，颦笑，依稀可见昔日容华。
“怕睹物思人，更怕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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