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或者说，你也听
那些江湖传言，觉得
已经废，不配做庄主，不配拿这把刀，要你这
个小孩子来替扛起大梁？”
谢离慌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
样，眼眶红红：“爹……没有，爹，没有……”
谢无衣看着他，冷漠
脸上难得笑笑，目光深远，空出来手擦掉他眼泪，道：“那就记住，死之前，你只需要学着如何成长起来，至于死之后……所背负这些东西，就都属于你，那个时候不要逃，也不
叶浮生和楚惜微皱皱眉，谢无衣握着断水刀，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离，冷声道：“知道为什打你吗？”
谢离摇摇头，他抬眼觑着自己父亲，倔强又委屈。
“为人者应进退得度、审时度势，切莫目光短浅、因小失大，没告诉过你？”谢无衣攥指成拳，“是谁让你擅自去追窃刀贼？是谁给你胆子险攀望海潮？是谁教你死到临头不懂得弃刀保命？”
“可是您说过，兵器是武者手脚，断水刀是断水山庄……”
他没能把顶嘴进行到底，又是“啪”声，叶浮生忍不住只手捂脸，不忍直视。
住谢无衣再袭掌，另手捞住叶浮生身体迅速后掠，站定转身。
这变故让谢无衣立刻冷静下来，他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吹燃之后点亮墙边灯盏，这才看清来人脸，遂整衣袖：“楚公子。”
“原来是谢庄主。”楚惜微现下目不能视，只能向他方向侧侧，方才他和谢离依言在断龙石那头等待，探路叶浮生却久久未归。仗着内力深厚，楚惜微听得石缝那端传来打斗声，就把谢离个人扔在原地，自己摸过来看热闹。
他放开叶浮生，笑道：“两清。”
这指便是在人偶室里相助之恩，叶浮生为这场风水轮流转翻个白眼，问道：“少庄主呢？”
“虽然这手段粗,bao点，但是不得不说句……这熊孩子欠打。”他以袖掩面对着楚惜微窃窃私语，“人比刀长不几寸，就敢不自量力地玩儿命，这要是儿子或者徒弟，定打到他跪着写‘再也不敢’为止。”
楚惜微：“……”
他下意识地摸摸脸，嘴角抽抽，像是想起什不堪回首事情。
又是巴掌打下，谢离另半脸也红起来，他被打懵，愣愣地看着谢无衣。
“没错，断水刀是断水庄主责任，自然迟早是你该背负东西，但是……”谢无衣慢慢蹲下来，直视着他眼睛，“还活着，哪轮得到你拼命？”
楚惜微没回答他，叶浮生耳朵动，就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谢离从石缝间走出来，见到谢无衣后立刻站直身体，乖乖喊声“爹”。
就叶浮生亲耳所鉴，他这声“爹”喊得就跟臣子拜皇帝样郑重，没听出多大亲昵，倒是规规矩矩。
谢离喊完“爹”，双手就将断水刀捧到头顶半尺位置，谢无衣面沉如水地走过去，手将刀拿起，手携风落下，给他记耳光。
“啪——”
这巴掌打得极狠，谢离脸顿时歪向边，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好歹他终究站稳，白皙小脸上浮现个红红掌印，以肉眼可见速度肿起来，小少年眼里水汪汪，却都滴不漏地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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