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衣袖中滑出两个锦囊,个上面是绣得十分拙劣青竹,另个则是她做给谢离平安包,绣着精巧梅花。
虽然优劣分明,却可以眼看出针法别无二致,分明是出自个人手。
见到这个锦囊,她先是脸色惨白,然后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会……师父在哪儿?”
“你终于承认,从三年前你就知道不是他,却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叫三年‘师父’。”谢无衣嘲讽地勾唇,把锦囊扔给她。
薛蝉衣攥着锦囊,面无血色。
不到方寸距离,薛蝉衣却不慌不忙,她头倏然偏,整个人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脚下步伐轻巧,眨眼间到那人身后,袖中把短刀就要出手。
就在此时,袭击她人回过头来。
“蝉衣,三年不见,你武功大有进步。”
熟悉面容,熟悉声音,熟悉……神态。
面前人身素色锦袍,长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言笑间温润如玉,眼睛里仿佛晕开笔水墨。
山庄越发冷清。
薛蝉衣看在眼里,问过好几次,却都被轻描淡写地打发回来,急得嘴上都起燎泡,谢离本也有心去问,却怕被训斥,只好做个乖巧闷嘴葫芦,每日例行练武。
整个山庄没剩下多少人,叶浮生饮食水平直线下降,此人毫无做客自觉,日三餐都驾轻就熟地去厨房自取,净捡好物拿,哪怕被薛姑娘挥着鞭子绕小院逃两圈,也丝毫不以为耻。
“这树赖张皮,人赖张脸,所以脸皮定得厚才能吃得开。”叶浮生笑眯眯地塞谢离口生姜片,哄道,“这两天湿气重,多吃生姜驱寒。”
“……”谢离无语凝噎,有生以来第次产生吐人脸冲动。
十三年前,她是家里最小孩子,又是个女娃,眼见世道不好,爹娘就把她给卖。那时候她才三岁,什都记不清,只记得买她是个脾气不好女人,每天都饿着她,还动辄打骂
她看得神色恍,脑子还没想清楚,就本能地喊道:“师父……呃!”
那人将笑容收,变成冷硬如冰漠然。
薛蝉衣浑身颤,顿时清醒,她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
谢无衣冷冷道:“三年前忙于养伤和收拢山庄势力对付谢重山,很多事情都无暇顾及,事后才发现庄主玉佩不见,寻三年都没有踪迹,原来……是你干啊。”
“……”
此时此刻,薛蝉衣提食盒往谢重山住小院走,里面护院已经离开,只剩下个仆妇去洗衣房,因此院子里静悄悄。
暮色西垂,她抬头看看天色,被那橘色云霞迷下眼睛,就在这刹那间,道寒芒乍现,直逼她恰好仰起脖颈。
眉梢动,薛蝉衣后仰下腰,左腿顺势上踢,足尖抵住把利刃,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左脚踝被人把攥住,只听“咔嚓”声,拧脱臼。
“谁?”脸上痛色闪,薛蝉衣身躯翻转如飞花,手中食盒不偏不倚撞上再度袭来利刃,就这片刻空档,她抽出腰间长鞭,鞭子如蛟龙抖擞而去,缠住那只持刃手,来不及看,腰肢发力将此人往身后甩。
不料那人借她长鞭力道,从半空折返而回,手中利刃转隔断鞭子,空出手便提掌向她天灵盖击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