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不看地扯下挂绳,将珠子抛过去,孙悯风探手接,阵寒意刺骨,整只手顷刻覆盖上薄薄白霜,他拿帕子把圆珠裹好,看着楚惜微浮现出病态潮红脸色,摇摇头,阴阳怪气:“真舍得啊……看你这样子,也不明白究竟是他欠你条命,还是要你命。”
“多嘴!”楚惜微咳嗽两声,身体有些不稳,孙悯风从布包里取瓶药给他,道:“每日吞枚,切记大喜大怒,尽快回宫找老宫主。”
“知道。”楚惜微吞下药丸,看着叶浮生,“他什时候能醒?”
“明天早,保证还给你
楚惜微慢慢勾起嘴角:“他命,是。要他死,他才能死……要他活,那他想都不能想这个‘死’字。”
孙悯风看着叶浮生,道:“配置‘幽梦’解药不难,难是缺少药引。”
楚惜微眉峰挑:“何物?”
“极寒之血。”孙悯风摊开手,“可以是先天生长在极寒之地灵物鲜血,也可以是修炼上乘极寒武学高手心头血,但是这两样东西……们都没有。”
“步雪遥也没有吗?”
孙悯风辈子见过疑难杂症无数,觉得世上三种人最是有病,无药可医。
无病呻吟,要死不活,以及没事找事。
当他看到自家门主对着个半死不活人失魂落魄时候,就觉得楚惜微是最后种人,有病,治不。
“他中是‘幽梦’,这毒可没招。”孙悯风把把脉,摊手,“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真不是故意推托,而是他被困在自己梦里出不来,外力虽然能把他强行叫醒,但是只要他日不肯释怀,这毒就日渐浸入奇经八脉,神仙难救。”
楚惜微看着床上昏睡过去人,眼里血丝密布,几乎要撕开黑白,流泻出不祥红。
“嘿,不是每个挖坑人都会准备填坑。步雪遥制作此毒,本来就是为把人折磨致死,唯能痛快点办法就是干脆利落来上刀,他怎会配制解药?”
楚惜微沉默半晌,“能拖吗?”
“能,最多能为他拖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还没有解药,他必死无疑。”孙悯风晃动着手指,“至于拖办法,得看主子你意思。”、
见楚惜微看来,孙悯风解释道:“老宫主赠予主子冰魄珠,虽不是极寒至阴,但也是难得阴寒宝物,把它碾碎成粉末入药,再辅以针灸,能够把‘幽梦’毒性压制下去……不过,此物乃是主子你护体东西,旦给出,恐怕你‘正阳功’将会不稳。”
楚惜微怔,手指从衣领中勾出截天蚕丝拧成线,末端系着枚指甲盖大小白色圆珠,在灯火下散发出莹润微光。
“……叫醒他。”
“何必呢?”孙悯风慢条斯理地端详金针,针尖凝聚着点火光,刺得人眼睛生疼,“这种毒能让人沉迷于过去,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摆明不愿意醒过来,你让他安安静静地睡死,不好吗?”
“说,叫醒他。”楚惜微转过头,面色淡淡,“是说话不好使,还是你耳朵聋?”
孙悯风看他这样,心里“咯噔”下,脸上笑意倒是敛。
半晌,他道:“主子,你可真想好?把他现在叫醒,遭罪比死回还难受,这得是有多大仇,你才这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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