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个半大女娃,能翻出什花来?”叶浮生摇摇头,给他倒杯水,“先消消气。”
楚惜微灌下杯水,余怒未消,“还记得陆鸣渊吗?”
叶浮生回想下,道:“三昧书院陆鸣渊?”
“断水山庄朝倾覆,武林中有些头脸人物近日都朝古阳城赶来,唯有他率领手下人折返回去……你说,这是为什?”
叶浮生思索片刻,猛然想起时正八月,能让陆鸣渊低头赔罪也要抽身离去事情,唯有……
夫人忌辰将至,兰裳出走,欲寻旧仇,尔当速往,将其带回谷中,不可声张。
看到这句话,楚惜微不仅是头疼,连牙都开始疼。
叶浮生看他脸烦闷本是有趣,可是见那眉头深锁,又有些心疼他,莫名在想:这孩子以前大哭大笑,性情来得快,却从来直率,更别提皱眉,现在怎变成这样?
这十年来,在自己看不到地方,他到底怎过?
百鬼门主,在江湖上身份显赫,可过到底是怎样日子?
经装小碟。
两人落座,孙悯风笑道:“多谢主子!是最喜欢……”
他伸手就去拈瓜子仁吃,不料楚惜微虽没抬头,手上功夫极快,左手在碟子边缘轻轻推,小碟就被推到叶浮生面前。
叶浮生双眼已经恢复,因此只需瞥,他就能看出这碟瓜子仁怕是有百数,脑中回想起当年他戏弄小肉丸子,说自己吃果子不剥皮吃瓜子不吐壳,硬是让堂堂小皇孙亲手给他剥百枚瓜子仁,自己只需要动动嘴。
垂下眼,叶浮生没说话,拿起小碟将瓜子仁口闷,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努力咀嚼松鼠,让这个风流男人在这刻显出几分孩子似天真来。楚惜微看他这样子,心里郁气散些,神情也缓和下来,对孙悯风道:“信呢?”
“是秋试!”叶
他这样想,就忍不住抬手将那信纸抽出来,楚惜微也没阻他,等到叶浮生看完,挑挑眉:“这是老丈人让你去抓逃家未婚妻?”
楚惜微:“……想什呢,她只有十三岁!”
叶浮生严重笑意更深:“那就是童养媳?”
孙悯风看够笑话,为防止某人恼羞成怒,终于大发慈悲出来打圆场:“是们老门主孙女,现在离家出走要去做些不知天高地厚事情,当小叔哪怕再麻烦,也得把她带回去教训。”
叶浮生眉梢动,楚惜微手指敲击桌面,冷笑道:“她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是吃熊心豹子胆,要翻天!”
孙悯风也不知什心态,竟也没避讳叶浮生这个外人,从怀里摸出张叠好信笺纸,那纸张是颇为骚包淡粉色,还叠成三角,贴朵淡黄蜡花,怎看都像个女儿家送给情郎私信。
端清那边有人去拦截,叶浮生现在也轻松些,见状便故态复萌:“让猜猜,这信开头莫非是‘别后经年梦如狂,日日思君空断肠’?”
孙悯风笑得打跌:“正是这个话!叶公子,很懂嘛!”
两个老不正经家伙四目相对,隐有惺惺相惜之情。楚惜微忍又忍,毫不留情地把蜡花扯下,展开信纸就开始阅览。
信上洋洋洒洒写满篇,都是些不知从哪段戏文里摘抄出来不实华章,楚惜微拧着眉头看下去,终于在最后看到句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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