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微递过去封银钱,冷冷道:“们管事体弱,吃不得大油大荤,店家捡些精细上便是,不必打酒。”
叶浮生被那帽子遮眼睛,无奈地伸手扒拉,自然也就没看到店家娘子张笑脸被这活罗刹吓得惨白,唯唯诺诺地去。
好不容易把帽子摘下,店家娘子已经逃也似地离开,叶浮生看着楚惜微那张涂墨似脸,叹气道:“阿尧,对待女儿家应该如二月春风般温柔可亲,而不是像你这般活像要把人天打雷劈。”
楚惜微“呵”声,又听他道:“何况肚里酒虫都要化龙翻江,你还不让打酒!”
“服药期间,忌酒荤。”楚惜微瞥叶浮生眼,“别忘你命在手里,怎说,你就得怎做。”
革与朝中人事调动,种种大变之后却都有这位南儒影子。
如果掠影卫是天子暗中把刀,南儒就是天子最重用军师。
阮非誉心思缜密,从来不会在个地方停留超过半年,距离叶浮生上次去给他送天子私信,已经过去将近年,原先地方自然是去不得,他思量下,想起当初临别时,阮非誉曾提笔书就《英雄赋》,上书“大江东去原是英雄血,苍天雨落方为将军泪”,心下就有思量。
北疆边陲有个“将军镇”,远上惊寒关,中隔三座大山,条长河蜿蜒绕过,从将军镇直通惊寒关外,因四十五年前北蛮九部落联合犯境,大楚军士沿河抵抗,无数英雄骨肉成泥,血溅长河,使得河水漂红百里,于战胜之际将军杯酒酬军士、热泪祭英灵,便有“英雄河”之名。
将军镇位在边陲苦寒之地,是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地方,除以利为天行商走卒和世代长居边民,几乎不见什外人。楚惜微没打算惹人注意,就买下辆载着皮货马车,换下身袍服,着身粗布短打,像个不伦不类伙计。
“还说是管事,看阿尧你就跟管家样。”叶浮生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正巧有伙计端着托盘来上菜,他抬眼瞅,俱是些农家小菜,清淡为主,少有油荤,顿时就没兴致,叫住伙计道:“小二,你且留下,打听个事儿。”
外头生意不错,伙计本不欲多留,见到楚惜微放在桌上银两,这才转笑脸,道:“爷,您请吩咐
倒是叶浮生被他塞进锦帽貂裘里,捧着紫砂壶喝鬼医留下药汤,怎看怎像个富贵商人,主仆虽惹眼些,倒也没引起什麻烦。
装模作样地处理些皮货,两人转入条长街,青石板路上还有寒霜未解,两边街坊三倒五闭,看着颇为凄凉,只是在这边陲之地却再正常不过。
挑家最热闹饭馆,有爽利店家娘子招待他们入内,尚未点菜,就先送碟腌萝卜和盘花生米,叶浮生拈起颗吃,招招手,笑眯眯地问:“娘子这里有什拿手酒菜呀?”
他生得张风流相,桃花眼含笑时候就是满目灼华,此时裹身庸俗笨重皮衣,却不显臃肿,反倒衬出些贵气来,店家娘子看花眼,忙道:“回客官,俺们这儿烧刀子酒烈性大,这寒天喝着最是痛快,再佐炙羊肉和酱骨架,那……”
她边说边看,然而只手忽地伸过来,把叶浮生头上皮帽往下狠狠压,遮住大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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