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手上劲力泄,戟杆向下沉,原本割喉戟尖顺势下落,在陆鸣渊右肩上划下道不浅不深血痕。陆鸣渊惊魂未定,被冲上来秦兰裳把抓住腰带,连拖带拽地拉回来。
血这才从洞穿伤口喷溅出来,落在地上很快与杂草朽土融合在起。
何老板脸色白,却不见痛色,也不知按什机关,锁链又缩回去,戟杆重合如初。
他换只手拎着鸣凤戟,对阮
鸣凤戟力沉势大,但是长兵器旦被近身,就施展不开。
陆鸣渊打得是好主意。
阮非誉却在这刹那开口道:“退!”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声金属摩擦锐响,长长戟杆竟然从中脱开,杆中竟然暗藏条锁链,被何老板往回带,便勾着戟尖反扑而回!
铃声更急,何老板笨重身体在原地灵活转,避开陆鸣渊当面扇,同时锁链也轮转而来,化成道冷光,锋利戟尖顺势而来,转瞬间就到陆鸣渊头侧,眼看就要将他封喉绝命!
陆鸣渊是阮非誉座下关门弟子,自幼聪慧勤奋,少年便已成名,手奔雷掌得其真传,在三昧书院里也无同辈人能与之相比。只可惜他性格颇有些死读诗书刻板,才学武艺虽无处不好,在变通方面却有所欠缺,以至于南儒闻名天下暗器手法“乱雨棋”落在他手里还不如撒把铁豆子厉害,遂歇学暗器心思,改以白纸扇配合拳掌身法,可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他语落罢,脚下蹬,便如离弦之箭射出,白纸扇在手中化为道雪白流光,方站定,便向何老板连出七下,快如雷霆。
秦兰裳看得清清楚楚,陆鸣渊为制不为杀,手里不带杀气,本该有些束手束脚,然而他出手干脆利落,瞬息间已锁定对手空门,反应、招式无处不快,更无处不见功夫。
她看得咋舌,心道:“这书呆子看来并不是白比多吃八年米饭。”
这厢想着,她也不敢走神,正好便看见何老板向后踏。
秦兰裳剑已出手,可惜还不够快。
所幸还有个人,出手更快。
枚石子从阮非誉手中电射而出,以无比刁钻角度穿过霸道刚烈劲风,后发先至,从何老板持戟手臂上穿过去!
石子比饭豆大不多少,棱角也不见多锋利,然而它穿过血肉之躯,竟然还趋势未绝地射出三丈,嵌入颗树干中。
它太快,快得让陆鸣渊和秦兰裳都没看清,快得让何老板都没感到疼。
仅仅是步,就避开陆鸣渊捉隙而来七次点穴。那样矮胖笨重男人,在这步之间却如移形换影,陆鸣渊只觉眼前花,耳边就听见声铃响。
铃声近在咫尺!
陆鸣渊脸色大变,只见那鸣凤戟也在这步之间当面而来,既拉开两人距离,也捉隙逼命,月牙刃穿风刺雨,如沐天光,在这刹那间已到他颈侧!
陆鸣渊不敢轻忽,白纸扇竖立挡,股巨力顺之而来,震得虎口麻。他当即撤手,顺势个后仰,险险从戟尖下闪过,劲风割裂缕发丝,陆鸣渊腿飞起,踢向戟杆。
这腿他用八成力道,虽然成功将戟杆踢得往上抬,右腿也麻片刻。趁此机会,陆鸣渊不退反进,白纸扇迎风而展,恰如天刀带起飞虹,抹向何老板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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