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御似乎对于在此地见到他十分惊讶,愣怔片刻才挥手让身后玄武殿主魏长筠先行退下,
他勒马在原地踱几步,语气里有不加掩饰欢喜,哪怕隔着面具也丝毫不减:“端清……道长,怎会来迷踪岭?”
端清冷冷看着他,袖中双手慢慢紧握,手背上青筋毕露,而后又松开。
他不答,赫连御就自己接话:“总不会是想吧……自接任宫主以来,道长别说贺喜,连来看眼也不曾。”
这话里透着无限哀怨,端清都当耳旁风,开门见山地问道:“顾潇如何?欺芳在哪儿?”
可就是这咳嗽声,让陷入疯狂人清醒片刻。
热血顺着刀柄流在手上,顾潇浑身震,他先是看着自己手,昏暗中只能看到片漆黑。
只手,带着粘稠温热血液,颤抖着落在他脸上,轻轻摸摸他眼角。
他恍惚间想起,在自己很小时候曾问过顾欺芳,为什别人都有爹娘,自己只有师父?
那个时候,女子爽朗笑,就这样轻轻抬手拭去他眼角泪花子,说:“不哭,师父疼你。”
再不迟疑,扭身就钻进门洞,这里面先是狭窄,过段便宽敞起来,但眼前已黑暗得只能看到些许轮廓。
她脚踏实地,看不清周围环境,却听到右侧传来粗重呼吸,就像刚才那些人牲,带着压抑不住癫狂。
心头横,眼见黑影闪动,劲风破空而至,顾欺芳长刀出手,迅如奔雷闪电,直刺对方胸膛,正是《惊鸿诀》中最不留手杀招之——惊雷。
然而这黑影并不似之前人牲那般动用爪牙,他手里也有把刀,同样是聚力于点,所向无回,带着雷霆裂天似霸道锋芒。
微弱光线被寒刃照亮,映出双方眉睫,者目如霜雪,者眼含癫狂。
“道长说什笑话,你妻子自己不看好,如今却来问?”赫连御只手托腮,“道长也看到,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怎会晓得?”
顿顿,他补充道
顾潇如遭雷击,他头疼欲裂,眼前也发花,什都看不清楚,只能握着那只手,艰涩地开口:“师……父?”
端清路披星戴月,终于在这天夜里赶到迷踪岭。
他到岭外时候,马就因为力竭而倒下,自己整个人也差点摔。强行提起内力眼下撑得经脉生疼,丹田也想要裂开样,令他本就没什血色脸,更加苍白如鬼。
端清来得巧,也不巧。
巧是山中忽起大火,岗哨都乱成锅粥,再适合浑水摸鱼不过;不巧是他下马之时,迎面又有两匹骏马携风踏尘而来,似乎刚自远方回归,打头那人紫衣银面,背后负着流云古剑。
刹那间,顾欺芳瞳孔紧缩,眼中杀意冰消雪融,她撤招已然来不及,只得在间不容发之际松手弃刀。
然而面前之人,手中长刀如风雷呼啸而至,虽然顾欺芳勉强侧开心口,可是她自己手调教出来轻功,又能比她慢多少?
刀刃穿透胸膛,伴随骨裂之声,势如破竹般刺入血肉之躯,余力未绝,步步紧逼,将她钉在背后洞壁上!
她疼,疼得不能呼吸,冰冷刀刃就像长在血肉里鬼魅,飞快吸走她体内热血。
顾欺芳张开嘴,想说什,可是喉咙被血流堵塞,她咳得浑身打颤,个字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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