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寺?叶浮生愣下,江湖上都说“东道西佛”,指不光是东道端涯道长和西佛色空禅师两人,还代指他们背后太上宫和无相寺。与这些年来太上宫人才凋零、避世清修不同,无相寺香火鼎盛、声名日上,门下无论亲传或者俗家弟子,都人才辈出,又因上任主持在六十八年前曾襄助大楚高祖,更是扬名天下,莫说江湖,连朝廷都要给薄面。
虽说佛道都是方外之人,但到底教义有殊、行事生
端清看出他所想,淡淡道:“你习刀法,重于势力,未免失于精巧。与师兄修却是剑术,聚力于点,凝气于刺,积年累月下来,剑指已成罢。”
叶浮生心中生出敬畏,他向石碑行礼,三人继续向前。
走过试武亭,踏越听剑湖,他终于上山顶,本来以为是多恢弘大气神仙居处,结果等他上去,才发现这里其实很普通。
没有雕栏画壁,也无飞楼高阁,只是个演武场并三座道观。
道观也根据三才位修建,都为两层高,门前悬太极镜,建筑古朴不见绮丽,望之则悟沧桑旧意。
端清欺霜院简陋得连个客厅都没有,自然也不是说话好地方。叶浮生嘱咐谢离两句,小少年乖乖留下练武,他就跟着端清和玄素往山顶去。
太上宫主殿坐落在忘尘峰山顶,叶浮生跟着他们两人从林间石阶拾级而上。此时虽然已是卯时过,但山间雾气未散,人在其中颇有身处仙境缥缈感,间或有隐约人声,似乎是从山顶传来诵经早课。
石阶尽头是面石碑,上面刻着简简单单两个字:忘尘。
这两字锋芒尽敛,似乎把切意气用事都抛诸脑后,只剩下沧桑过眼淡然。
然而以叶浮生眼力,他当然不止看出这字风骨含义,更着眼于刻痕本身——上下两字,各是人笔迹,而且都平朴圆润,旁处不见丝毫裂纹。
演武场上有百名弟子正在练功,玄素无意打扰他们,便引端清和叶浮生从长廊入右边道观,叶浮生抬眼看下匾额,上写是“若水”。
若水殿里摆设平常,跟般道观无甚两样,端清先领着叶浮生绕到后堂,点三炷香交给他。
从百年前太上宫祖师——灵微道长李玄应,到五年前因旧患去世东道——端涯道长纪清晏。太上宫历代五位掌门灵位,皆供奉于此。
面对前辈先人,叶浮生恭敬地行礼,端清这才带着他回到前厅。
玄素已经沏好茶,正坐在檀木小桌后,等端清和叶浮生落座品茗之后,他才取出封书信递给端清,道:“无相寺派人送来请柬,已安排其在客房留宿,但信中之事不敢妄定,还请师叔拿个主意。”
无论刀剑斧凿,只要是金戈铁器莫不含凶带煞,哪怕是不会武功工匠刻字,也难免留下锐气,可眼前这两个字却平和得过头。
“这……倒不像是利器所为。”
玄素微微笑,解释道:“第个字是家师生前手刻,第二字则是端清师叔今岁出关时所续。”
叶浮生惊,果然看清这两个刻字在笔画粗细上略有差异,但都不过人指宽度,可是要怎样可怕指力才能于石上刻字?
他修行《惊鸿诀》,刀法已有所成,聚力于掌也可断凡兵,但是让他用根指头刻石却无异于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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