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清脾气,要说差是真差,说好也是真好。
差在于他面冷话不多,能用个字解决绝不买送,做事也向来干脆利落,只要是真错,就绝不讲情面,犯在他手上话基本就个字——惨。
好在于他虽然看着冷硬,心却柔软,能听进道理也看得清人情,不味固执,很有几分开明变通。
当年顾潇虽然总在他面前犯怂,但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倘若要商量什正经事情,找师娘比找师父靠谱多。
他笑笑,拿起茶壶给玄素续杯茶:“既然如此,师兄可就要准备打点行装。”
在其他两位长老协助下暂缓,五年来悉心习武,境界突飞猛进,但是到底没真正涉足江湖,眼界心胸都还不够。
坐井观天,就永远只是井底之蛙,对于玄素来说他现在最缺不是武功,而是身为掌门人眼界和手段,而这些东西若只是待在太上宫,是学不会。
太上宫避世多年,恐怕这次请柬也是面子功夫大过实际意义,这点连叶浮生个外人都能看出,玄素没道理会迟疑。他若是不想去,只需要打发来人就百,可他不仅将人留下,还特意来找端清这个师叔商议,其实就已经显露心思。
他被叶浮生点破,也不恼,只是对端清歉然笑:“玄素知道太上宫已无争名之心,但在武林立足少不要做些事情,何况师父已故去五年,却还不能成长到如他所愿,实在有负期许,这次就妄念。”
端清放下茶盏,道:“那就去吧。”
孰料端清也没打算放他清闲,转头看过来:“你跟他起去。”
玄素怔。
他虽然有事就来寻端清,但实际上跟这位师叔并不是很亲密熟悉,交谈只有寥寥几次,其中两回还是被训斥禁招。
端涯虽然只有端清这个师兄弟,但是后者离开太上宫已经很多年,虽然在十三年前回转忘尘峰,然而不知为何,直长居忏罪壁。在玄素记忆里,只知道端清十年前曾经下山寻人,后来回转闭关,又于五年前端涯病逝时出关料理后事,压下宫中有异心长老弟子,接着就回忏罪壁,就连欺霜院都是被直空锁,直到今年七月才搬过去住几天。
玄素跟端清接触不多,几次见面都觉得后者冷然不好接近,虽然他性格纯善对长辈恭敬执礼,但也识趣地不多去打扰端清,这次本以为会被拒绝,却没想到事情这容易。
他不清楚,叶浮生却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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