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他,却又必须得除掉他,看来他确是做触犯你底线事情。”色空手指又缓缓拨动念珠,“是葬魂宫,还是……”
“都有。”赵冰蛾掀眼皮,“他胃口大,想口把天都吞,却不怕被撑破肚皮。”
色空然:“谋逆。”
“他不顾江湖规矩想图前程,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葬魂宫基业不能毁在他这贱种手里。”赵冰蛾冷冷笑,“当年就不该留这贱种活命,若不是慕清商……”
色空道:“旧事俱往矣,悔之也难改,徒增烦扰罢。
色空手抚丹田,调息着骤然冲开桎梏内力,闻言笑:“好。”
他年纪大,又失双眼,光秃秃脑袋,灰扑扑脸,怎看都狼狈,可是这笑,就像佛像前古旧灯台,点起豆大火光,却映出隅明亮。
那年兰溪桥边僧人也是这般笑容明亮,安抚着刚刚被他救下小姑娘,那笑容晃花少女眼,她让船家停下木桨,脆生生地笑:“和尚,帮忙把她送到镇上,你给讲个经说说佛法,好不好?”
他轻颂句佛号,闻言笑道:“好。”
这两个声音重叠到起,赵冰蛾有些恍惚,可这恍惚也只是瞬间,下刻她又冷静下来,把前尘都抛于脑后。
得极狠,扇得色空脸都向旁歪,蜡黄发青脸皮当即就红肿起来,嘴角也流出血。
他神情不变,赵冰蛾眼却红,若是这里还有个长眼人,必定以为她下刻就会哭出来。
可她终究没有。
就像那些打落牙齿和血吞狠人,赵冰蛾从不会在别人面前哭,哪怕那是个瞎子。
她眼眶红得要滴血,脸上神情却麻木下来,这巴掌打完并没撤手,反而顺势下滑,落在色空肩颈大穴上。
“赫连御早在两年前就已达到《千劫功》第八层,这两年下来他不断拿武人练功,功力越来越高,性情也越来越阴戾。”赵冰蛾淡淡道,“六年前尚能通过秘法影响他体内‘长生蛊’,但是到现在已感受不到蛊息,说明他内力已经足以压制蛊虫。”
色空道:“你怕他。”
“是。”赵冰蛾唇角如钩,目光阴沉沉。
她是个聪明女人,向来很识时务,要不然也不会在兄长死后大权旁落之际还能坐稳今天位置,赫连御能用她却不信她,而她本不需要他信任,维系两人关系不过是利益和筹码。
可惜赫连御没打算留她三分余地。
股阴寒至极内力透骨而入,霸道凌厉地在经脉间肆虐,直入丹田,饶是以色空之能也不禁白脸色,片刻后竟然于眉睫凝上层薄霜。
他额头涔出汗珠,可那汗也是冰冷无温,从脸上滚过时候犹如掉下冰渣子。
被药物麻痹手足在这霸道又极寒内力下震颤,封住大穴金针也蠢蠢欲动,色空自己内力也抓住这丝空隙,开始死灰复燃。
三声微不可闻轻响过后,步雪遥钉入三根金针已经在至阳至阴两种内力内外夹击之下被逼出色空身体,盲僧面色惨败,唇间溢出血色,手指不自觉地蜷曲几下。
“赫连御很快就会到,你没时间装死。”赵冰蛾直起身,“这次好不容易把毒蛇引进洞里,不打中七寸,死就是们,你既然要普度众生,就干脆舍身做回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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