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空有些茫然,他目不能视,又被困洞里太久,对这些事情实在解有限,眼下又无从问起。
楚惜微却吃惊。
那些扑朔迷离线索在这刻开始串连,他脑子里团乱麻被抓住头绪,然而顺势抽解开来,却剥出块烫手山芋。
“道长意思是……葬魂宫这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楚惜微目光看向远处,那是伽蓝城方向,可惜现在什也看不见,“赫连御要拿下不止是问禅山,还有伽蓝城?!”
“他恐怕是在等个信号,那……”端清以剑撑住身体,“速寻赵冰蛾,情况有变,暂缓行动!”
楚惜微背后忽然寒。
片刻后,他艰涩道:“身为宫主,顾全大局谨慎行事是理所当然。”
“你说得不错。可赫连御这个人,顾全大局是情分,肆意妄为才是本分。”端清看着自己伤痕累累左手,“他这般性子,今夜当不会吝于性命与同归于尽。”
端清换上这身封存装扮,拿起这把经年古剑,从开始就不是什重拾过往缅怀,而是针对赫连御场心计。
他从来不是不懂人情,只是不屑于事故算计,到如今箭在弦上,自然也拿得起放得下,不在意什荣辱是非。
那些热血风骨唯有在代代新旧交替中薪火相传,历尽人事变迁,才能从转瞬到永恒。
世间最可悲故事,绝非红颜迟暮与英雄末路,而是和后继无人。
唏嘘之后,色空拧眉:“赫连御失踪,葬魂宫又被惊动,恐怕要狗急跳墙。”
楚惜微道:“他们不动手,才是最麻烦。”
无相寺内人心各异,除共同利益,就只有个共同敌人才能把散乱武林白道势力拧成股绳。眼下虽然叫赫连御逃脱,葬魂宫那边却还有赵冰蛾,这个女人肯定会借机变招,提前动手,,bao露葬魂宫诸般部署。
楚惜微面色肃,然而他脚下刚动,就见道火光从远处山林间冲天而起,在黑沉夜幕上炸开朵醒目幽蓝烟花。
然而这场精心算计,眼看已让赫连御生出死战不退之意,偏偏临门脚突生变故。
他那想跟端清同生共死,也确确为此兴奋不能自已,可最终还是选择断念逃生,只能说明在赫连御心里,还有更重要事情没有完成。
除却生死,还能让赫连御看重东西就莫过于……
端清回忆洞里那场死斗,脑海里把赫连御言行神态变化悉数过遍,终于沉下眸色。
他声音有些冷:“派人去给潇儿送信,叫他小心伽蓝城……若没猜错,这次武林大会只是个幌子。”
旦由明转暗,才能反客为主。
然而端清沉着面色,似有犹疑。楚惜微看得分明,开口道:“道长若有疑虑,尽可言说。”
端清摇摇头:“只是没想通件事。”
“嗯?”
“葬魂宫把持问禅山这久,其实没必要等到现在还按兵不动,赫连御更没必要冒着瓶颈受制危险跟赵冰蛾虚以委蛇,以至于被引入渡厄洞,差点丢性命。”端清睁开眼,“换你是他,会为什隐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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