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最后已语带杀机,即使身负重伤仅靠蛊虫续命,也似鸷鸟劲羽凌厉如初。
玄素忽然出声:“在你心里,是不是除却己身亲子,别人命都如盘上棋子任凭翻覆,不值提?”
赵冰蛾怔,继而笑道:“旁人,跟有什关系呢?”
玄素五指收紧,句话几乎就要控制不出闯口而出,却被端清生生压下,憋得眼眶都红。
“赵施主,你办法是顾全大局,但是这天底下……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为大局自牺牲。”色空轻轻道,“舍生取义是情分,贪生怕死是本分,侠者义字当先,却不能以己推全,拿大局幌子逼人性命,如此行径与修罗何异?”
毕竟朝纲若是乱,江湖自然也不可能安宁,民生百事更加有可乘之机。”
“所以在北疆时候,赫连御放陆鸣渊条生路,让他活着把礼王谋反正剧上达天听。”楚惜微拳头攥紧,“若非南儒多留后手,让皇帝复启端王重整军务,镇北疆制楚渊,又拔除朝中暗桩、肃清视听,恐怕北疆旦战起,异族就要勾结蛮人突入国境。”
楚惜微深谙江湖之道,对权谋阴私并不如叶浮生机敏通透,后者临行之前提醒他这件事,如今结合赵冰蛾口中所言,终于让楚惜微连成条完整线。
所有人背后都生出寒意。
“兄长还在时候,曾听他说过,虽然赫连氏曾为关外大族,但是主家已灭、葬魂宫起,们就该断绝前因,否则又将重蹈主家覆辙。”赵冰蛾手指在刀柄上摩挲,慢慢握紧,“这是唯答应过他事情。”
赵冰蛾脸上笑容消失。
她静静看着这个和尚,抛去三十年刻骨爱恨因果,摒弃己之私所沉淀偏见执着,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这样平静地看过他。
僧人容华已老、双目皆盲,曾经叫她心喜声色表象皆不如故,唯有她又爱又恨慈悲如当年,不曾变改。
“和尚,你慈悲为怀,不如你。”赵冰蛾手抚心口,低低笑,“好,长生蛊
因此,眼见赫连御阴谋蚕食无相寺,意图借此设翁埋伏,她就看准无相寺武僧游历机会,故意放出“赵擎”,为赫连御计划“锦上添花”,名正言顺地把“魔蝎”带出迷踪岭,渗入整个葬魂宫行动部署中,同时孤身暂离前往太上宫,逼出端清对付赫连御,又借其搭上百鬼门里应外合,三管齐下,把猎手变成猎物。
赫连御自以为拿“赵擎”钓住赵冰蛾下死力卖命,却不知道这是如她所愿场反杀之局。
“只可惜,棋差招啊。”赵冰蛾自嘲声,“他败于武功部署,却胜在人性权谋,瞒过耳目提前与异族相通,又下蛊毒以活人为刀兵……这次,他输,也没赢。”
毒蛇与蝎子这场漫长惊险绞杀,终究以两败俱伤而落幕,课赵冰蛾依然不能甘心。
“你们想知道,都已经说。”赵冰蛾松开手,抬眼扫过他们每个人脸,“长生蛊能保你们无恙,却不定能救下那些中毒已深之人,若是被他们拥而上,尔等又碍于名面不忍下手,那也不过是枉费药石……与其为赌这线可能放过赫连御,干脆斩草除根更为干净,大不替你们杀,全你们侠义名声,又能破危局,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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