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同“楚尧”坚持,却欣赏对方骨气,然而赛瑞丹太解萨罗炎个性,此人为达目不择手段,只要“楚尧”还活着天就必定不会好过,就算死还要被榨出最后利用价值。
念及此,赛瑞丹出言道:“永乐侯若是愿意,待此战之后可与回九曜城,之后行军从政虽然无路,但总能安居乐业。”
阿蔓达脸色变,张口就想叫嚣怒骂,到底还是不敢。萨罗炎眉头皱,意味不明地扫眼叶浮生,发现后者也是颇为意外,随即回过神来,不屑道:“多谢美意,留着给自己狗吧。”
赛瑞丹无话可说,作为立场相对敌人他已仁至义尽,就像中原话所说那般“好言难劝该死鬼”。
叶浮生站在满地翻倒桌椅碎片间,闻言冷笑回头:“陆巍亲口否认切,还能做什?”
他说到最后个字,眼角闪过水光,下刻又生生憋回去,半点也不肯露软弱。
萨罗炎却看得很清楚,轻笑道:“人之力不可成,可永乐侯不是还有们吗?”
“呵,非族类其心必异。”叶浮生嗤笑,“是你们把抓来,也是你们把逼到这个地步,还能信你们这些意图犯境异族贼子?”
阿蔓达快语道:“们不可信,你们大楚人就信你吗?”
杀机凉胜水,夜色冷如冰。
大帐里传出数声连响,似有器物翻倒,守在外面军士却持兵不动,半步不敢擅入。
这是主将萨罗炎帐子,里面满地狼藉好似有狂风过境,他却手阻挡阿蔓达,含笑退到桌案之后,任人继续发泄怒气。
自退军回营之后,赛瑞丹就解开对叶浮生桎梏,后者不出预料地跟他大打出手,数个回合后两人拉开距离,便开始大发雷霆。
赛瑞丹退出战圈后就袖手旁观,异色鸳鸯眼难得闪过丝怜悯——十年出生入死,换得朝全盘否决,就算泥菩萨也得意难平。
叶浮生脸色顿时像被人捅三刀六洞般难看。
“阿蔓达,不可胡说。”萨罗炎轻叱句,却不带多少责难意思,“永乐侯,等确不可信,但是眼下你留在这里,总要比回大楚安全。就算们放你回雁鸣城,陆巍为护皇帝声誉、以免西川兵变,也会急于在暗中处理掉你,这点想必你比们更清楚。”
叶浮生左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在掌中挖出四个半月形口子。
半晌,他才哑声道:“为大楚皇室,生之时立足疆域,死之后也要葬于国土。”
赛瑞丹摇摇头,忍不住叹口气。
他根据细作传来情报对“楚尧”进行颇为详细揣度掌握,静王之事无疑是对方逆鳞痛处,如今有阵前之事,对方若是不发脾气,他反而还要疑心。
毕竟,到底是天家子弟,傲骨骄气今犹在,纵有忍辱负重,也不可能委曲求全。
然而这怜悯只是瞬间,就被赛瑞丹抛诸脑后,他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是强者,也不需要这样无济于事东西。
叶浮生身上到底有伤,跟赛瑞丹打场之后又是大悲大怒,时间急气攻心,脸上血色窜又倏然褪去,唇边已现殷红。
“永乐侯,气大伤身,于事无补。”萨罗炎终于开口,凝视着叶浮生因为气怒而微颤背脊,眼中极快地略过丝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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