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楚珣心头跳,握着缰绳手紧又松,终究还是示意围拢过来士兵都收起刀剑退后,自己翻身下马去拉楚尧起来,神情复杂犹疑,“你怎在这里?刚才……你直在?”
楚尧紧紧抓住他手,死死盯着他眼睛:“珣哥哥,父王……还有母妃……”
“……”
楚珣在这刻,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向来天真楚尧,却在这刻从他脸上读出答案。
烈火,断梁,崩石,碎瓦……这些东西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寻常武人都举步维艰,而顾潇脚步始终向前。
楚尧眼睁睁地看着他终于闯进主院,正要松口气跳下去跟楚珣说话,却突然听到那武将对楚珣说话:“殿下,静王谋反其罪当诛,静王妃畏罪自焚也该是她下场,顾大人何必冒险进去?”
楚珣身明黄衣衫都被血染得斑驳,他并没有发觉上面有人,冷声道:“静王虽死,余党犹在,们没拿住多少活口,重要证据和名册都藏在王府中,这场大火过后还能剩下什?”
楚尧脑子在这刹那变成片空白。
接下来,他仿佛跟树干融为体,大气不敢出,怔怔地听着楚珣和那武将谈话,间或夹杂着其他人议论纷纷,拼凑成缺斤少两“真相”。
数百坛,却在雨停之后被王妃下令,让心腹取烈酒泼洒王府,然后布置火油,点燃引线,将其中所有藏污纳垢证据和可能泄露机密活口通通付之炬。
楚尧在这刹那没有站稳,颓然坐倒在地,顿时被拥挤人群踩好几脚,骨肉生疼。
他在这刻茫然无措,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什,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失去什。
楚尧心里只有个念头——王府起火,父王和母妃在哪里?他们逃出来没有?
这个念头刚起,楚尧就再也坐不住,借着人群遮掩,他悄悄绕到隐蔽处,生平头次如有神助般悄然迅速地上棵岑天大树。
他手不自觉地松开,屁股坐在
谋逆,逼宫,反水,死亡……
楚尧毕竟还小,见识也有限,不懂那多权谋倾轧勾心斗角,也不晓得那些个通敌谋逆大罪大逆,更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少是非对错和暗流明涌。
他只在这些话里知道两件事,是父母双亡,二是反目成仇。
“珣哥哥……”
呢喃声音从头顶传来,楚珣蓦地惊,就看见个狼狈至极小身影从树上掉下来,在地上滚两圈,似乎是疼得站不稳,趴在地上不可置信地仰头看他。
他爬得高,可惜自上而下看过去,只有片火海和在其中挣扎求救人,那都是府中侍从,拼命砸门想要逃生,可是烈火封堵活路,而门外前来“救援”士兵都无动于衷。
楚尧颗心,骤然间沉下去。
火光刺痛人眼,可他拼命睁大眼睛来回扫视,想要看到静王和王妃身影,可惜自始至终也没见到,反而是有队人纵马而来,领头者身黑衣带血,左臂还缠着白纱布。
那是顾潇,他身边还有楚珣和个不认识武将。
顾潇见这场大火便脸色剧变,人在马上蹬,翻身就落入火海,楚尧颗心再度提到嗓子眼,眼巴巴地盯着顾潇在火海里身影,那小个影子,是他在此时唯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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