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磨蹭蹭地上床,盘膝坐在叶浮生面前,后者用手指卡量他五官距离,摇头晃脑道:“阿尧,你肤色偏白,干净细致,无须妆粉累赘,只
往后靠,他伸出脚丫子不轻不重地踢楚惜微下,眼睛在屋子里扫,道:“去,把那妆奁盒拿过来。”
此地乃是西域关外九曜城,楚惜微当晚带人趁夜赶来,是用端清所给令牌敲开城门,消息自然也就直入城主府。
然而他来得不巧,城主因为战事不得不去王都趟,只留下心腹看守府邸。那人是个机灵,认出令牌乃主人早年交待特殊信物,又见这队中原人马遍身血与火气息,思及前线战事和城中布防联军,不敢大意声张,亲自带府中老人开密道将楚惜微等人带入城主府后院,安排在姬妾院落中,将内中闲杂人等全部封口,同时派人去请城主回转。
九曜城主性喜声色,自正妻死后三年便开始网罗美人,故而就算有人走漏些许风声,也总能以此为借口拖延时半会儿。
楚惜微和叶浮生所居屋子,本是名新纳美姬住处,那女人前些日子犯错被处置,屋里便空出来,没有其他匆匆整理屋子那般犹存脂粉旖旎气味,只是些东西楚惜微懒得去动,便也留在这里。
气道:“都说天下最难处关系便是婆媳,本来还担心你会跟师娘合不来,现在……觉得你俩应该是很投缘。”
楚惜微有点懵,不知道话题怎拐到这上面来,只好顺着他说道:“端清道长,确是很好。”
叶浮生痛心疾首,恨不能捶胸顿足:“是啊,他那好,可你咋就偏跟他学这个?!”
楚惜微看看汤碗,又思及先前那壶味道令人发指“沧露”,终于明白过来,脾气上来就要恼羞成怒,结果低头对上叶浮生双笑眼,便什气也发不出来。
“既然难喝,干嘛还要全喝掉。”楚惜微抱住他,在他肩膀上磨蹭,语气放缓,“你也不许嫌弃,以后慢慢学,总会好。”
此时他回头看,梳妆台前确实摆只做工精致妆奁盒,当即心中生出不妙预感,不可置信地道:“你要把画成女人?”
叶浮生将他从头到脚打量番,摇头道:“人太高,胸太硬,屁股不够大。”
楚惜微:“……”
他绷着张棺材脸把东西拿过来,叶浮生打开盒子,细细翻找那些满目琳琅花钿脂粉,冲他勾勾手指:“上来,闭眼。”
楚惜微表情时之间犹如壮士断腕。
“你片心意,捧着还嫌不够,哪能浪费?”叶浮生回手顺着他背脊,笑道,“学好也行啊,不过下次你自己先喝口。”
楚惜微从鼻子里不甘不愿地“嗯”声。
叶浮生被这声鼻音搔得心里痒,然而腰下酸痛绵软提醒昨晚遭遇,他眼睛眯退开些许,手指捏起楚惜微下巴,在其唇边蜻蜓点水似吻,深情款款道:“好徒儿,师父昨晚可被你折腾惨,你该怎补偿呢?”
楚惜微时间从脖子红到耳朵尖,叶浮生捧着他脸左看右看,瞧得他浑身不自在,偏偏发作不得,只好道:“随你。”
叶浮生看他这样就气得牙痒痒,有心把人就地正法涨涨威风,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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