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认,是理所当然;可知道你还活着,就得弥补你,否则此心难安,到死也不瞑目。”赫连沙华扯住那人衣袖,道,“你觉得虚伪也好作态也罢,也要为自己考量,多条后路总是没有错。”
那时候伊萨尔满头雾水,白衣人驻足片刻,接下令牌拂袖而去,等他追出门时候,只能看到黄沙滚滚,不见那人踪影。
“问母亲‘他是谁’,而她并没有瞒,把这些事情件件说给听,让发誓。”伊萨尔用指腹摩挲过令牌上红宝石,“父亲并非个儿子,而她可以设法让变成他最看重儿子,将来接过城主位置。”
赫连沙华有美貌也有心机头脑,更于前朝皇室和安勒部族间辗转,城主府内娇妻美妾有谁能与她手腕相比?
她只是厌烦去争。
,使得个体弱多病稚子逐渐成长为与普通孩童无异,然而那蛊虫乃血祭炼出,本身凶戾至极,纵然有赫连氏专人照看和长期汤药控制,也在孩童体内埋下颗畸形种子。
赫连家只想用他,并不是真想养好他,只要他天活在掌控中,就是万无失。
可是生而为人,又有几人天生就学会逆来顺受?
“慕清商九岁那年,在迷踪岭消失。”伊萨尔转过身,“迷踪岭是赫连家驻地,不说天罗地网,也是十面埋伏,他个九岁孩子万万走不出去,除非是有外人把他带走,而且还得有内人做掩护……具体如何,当时年岁尚小并不清楚,只知道慕清商失踪后赫连家打杀看顾他所有奴仆,然后联络穆特族在中原、关外展开暗寻,可惜无所获。”
顿顿,他看向手中紧握令牌,道:“直到四十七年前,母过五十大寿,九曜城欢庆不夜,慕清商也出现在这里。”
叶浮生目光落在令牌上,道:“她做到,所以作为代价,你要为手持令牌人做件事。”
“答应她,若有人持此令入九曜,便为其做三件事,只要不损九曜根基,就不计因果得失,倾力不惜。”伊萨尔勾勾嘴角,“自那之后,直关注‘慕清商’消息,看着他为证剑术武道挑战天下高手,又在如日中天时封剑退隐,成中原关外都赫赫有名人物,然后……”
“然后,看着他在三十四年前因《千劫功》走火入魔,由人人称赞英豪君子变成过街喊打疯子魔头。”楚惜微身为百鬼门主,不如叶浮生解朝堂隐秘,却比他更深知江湖轶事,当下便说出后来发展。
叶浮生眉头微皱。
那日,伊萨尔还是未及弱冠少年人,提着刚猎沙狐进后院为赫连沙华祝寿,却撞见她正和个白衣人说话。
那个人看起来跟伊萨尔差不多大,身白衣负剑中原剑客打扮,伊萨尔不知道他是如何越过守卫进后院,也不知道母亲为什要屏退下人留其独谈,更不知道她为什会对着这个人泣不成声。
白衣人站得笔直又沉默,像沙漠里胡杨树,然而他耳聪目明,伊萨尔还没到门口就已经被发现踪迹,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他来,白衣人便转身离开,反而是赫连沙华追上去,不顾妆容都被泪水哭花,从腰封里取出三枚令牌,硬是塞进那人手里。
伊萨尔认得,那是赫连沙华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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