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艳骨再不迟疑,身躯转,裙袂飞带间数十颗铁莲子破空而出,仿佛漫天花雨扑向屏风,前后衔接,左右兼顾,不仅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要躲也无处可逃。
莲子打穿屏风,刀刃撕裂布帛,金石相交发出珠玑错落般清脆连响,而萧艳骨窥见人身所在,转之后手臂飞快扬起,伴随着机括声起,袖中三支淬毒短箭直扑“厉锋”面门。
三支短箭前两后,呈品字状分射对方头颅双肩,“厉锋”将长刀挽拨开箭矢刹那,胸前空门大露,而萧艳骨“缠绵”已如烟雨化入轻风,转瞬奔至眼前!
葬魂宫四殿主,轻功毒术当属步雪遥,刀法凌厉首推厉锋,武功内力则莫过于魏长筠,无论怎看,萧艳骨都在四殿主中最显弱势。
时至今日,潜伏已久鬼魅撕破画皮,露出明晃晃爪牙。
事情也泄露出来,虽不详细,却也粗略呈于纸上。
这些东西……本该毁才是。
“这次问禅山事变,只因赵冰蛾勾结外敌反水作局,不仅损失‘天蛛’、‘百足’主力,连累朱雀殿主步雪遥与玄武殿主魏长筠身死,就连宫主也伤重惨败,幸亏萧殿主智计过人,随机应变才救出宫主,使葬魂宫不至于群龙无首。”沙哑声音罕见带笑意,“宫主有心重用萧殿主,连‘金蟾’都移交你手,然而当他们彻查情报桩子、生意往来,却在萧殿主所辖北疆发现这些东西,快马加鞭送来迷踪岭,路上派出三波人马都半途折损,好不容易逃出活口,未等宫主过目此物,便出泣血窟之事,难道这真是巧合吗?”
“……自南儒之事后,艳骨已离北疆,之间种种不复昔日如指掌,账册事多谢厉殿主挂心,待找到宫主之后,艳骨定当面请这疏漏之罪,以求彻查追究。”萧艳骨定定神,放下账册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惊怒。
“厉锋”意味不明地道:“萧殿主说得有理,不如再看看盒子第二层。”
“缠绵”入肉即刻骨,当初陆鸣渊在这招下吃大亏,盖因它细小密集,如烟色朦胧时席牛毛细雨,铺天盖地,避无可避。
“厉锋”自然也不能例外。
饶是他刀法过人,将席“烟雨”都卷于刀风之下,手臂、肩颈和半张面孔依然被漏网细针穿骨入肉,刹那时脸色白,细密血珠顿时冒出来,模样既为可怖。
萧艳骨已欺身近前。
如今赫连御重伤发疯,葬魂宫里诸般事宜都靠厉锋跟她拿主意,就算今日消息走漏撕破脸皮,只要出惊风殿,萧艳骨也没有怕事
木质隔板之下,是个风化破碎人头骨,眼眶和裂纹处还有脏兮兮泥土和小虫,若无十年以上地下深埋,断不可腐朽至此。
萧艳骨看得浑身发冷。
“都说情至深处,就算化成灰也认得那个人。这颗头颅如今面目全非,不晓得萧殿主还能否认出他是谁?”顿下,“厉锋”见她不做声,又恍然大悟般笑,“哦,是厉某言错,这头颅主人只是个替死鬼,与你非亲非故,萧殿主当然是认不得,只可惜宫主被你番唱作俱佳骗整整十三年呢。”
他话音刚落,惊风殿四处门窗轰然关闭,门外传来刀兵横戈之声,原本把守在外暗客已经将此地围个水泄不通。
这分明是场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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