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火早已熄灭,曾经盛极时赫连主家已经被葬魂宫吞并,不愿降服人统统被割脑袋,在迷踪岭外大树上挂成长串,从远处望去,好像是这些树成精,长出张张扭曲可怕人面。
慕燕安换上身黑底暗纹长袍,脸色苍白无血,手指摩挲着那张银雕面具,坐在上首男人饶有兴趣地开口:“点也不担心
他步步踏上高台,血淋淋手指捏住赫连钊下巴,仔细看会儿,摇头:“真难看啊。”
“你……啊!”
短促话语戛然变成凄厉惨叫,那两根手指忽然向上递,活活挖赫连钊只眼珠子。
带血肉丝眼珠落在地上,被慕燕安脚碾压着,他侧耳听听,似乎在听这微不可闻声音。
赫连钊倒在他脚下,捂着脸抽搐惨叫,慕燕安无趣地转过头,依然是看向那山门方向。
葬魂宫暗客突破外围,潜入赫连家据地打开关卡,里应外合,长驱直入。
赫连钊等人脸上惊恐无比,只有慕燕安还在笑。
“太慢……”他这样想道。
掀开压在自己身上老虎,他肢体上有密密麻麻抓伤,小腿甚至被咬掉块肉,并不觉痛,早已麻木。
他抹把脸上血,遥遥看向赫连钊。
牲勾勾手,笑得像个鬼:“来啊。”
他身上血腥太可怕,笑容也温柔到狰狞,五只畜牲被这残虐杀戮震慑,好半天没有轻举妄动,可是最终,饥饿感战胜恐惧,它们起扑上来。
从幼时跟随慕清商开始,他没有遇到过生死之间危险,在回归赫连家后,他装得目光短浅,接受作为工具使命,大肆练习《千劫功》,也从来都是他虐杀别人。
赫连家要用他也忌讳他,这功夫能在短时间内让个人变强,但是极容易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亡。
慕燕安直都很小心,他把自己表现在初入第四重地步,能抬高自己话语权深入内里,又不会过于招人忌惮,甚至面对慕清商,他也没露口风。
烈火熊熊,可是火光万丈里,没映出他等待之人影子。
他伸出舌头,细致地舔掉手上血迹,眼神幽深。
——师父,你既然不来,就不等。
九、
慕燕安再见慕清商,是在三天之后。
明明自己站在高处,可赫连钊依然有种被俯视感觉,电光火石间,
他终于想通关键:“是、是他!他在拖延时间,快跑!”
“跑?跑到哪儿去呢?”
高墙上已经闪现密密麻麻人影,个个都带着血腥气,弯弓搭箭,森冷寒光对准台子上每个人。
慕燕安徒手扯开栅栏,从死人身上捡件衣服披上,样子狼狈不堪,行步时却从容自在如胜券在握帝王。
实际上,他除用赫连家抓来人练功,还会趁夜偷偷出去,虐杀山林野兽和岭外之人,早已经是第五重巅峰。
这晚与野兽搏命,他没用自己出色招式,而是变成另头野兽,用最简单拳脚对抗。
高台上赫连钊以为他气力不继,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在等。
直到月上中天,长夜风冷。
原本安静山岭突然间发出尖锐哨声,伴随着阵轰然炸响,火光冲天而起,呼嚎和哭喊携带血气随着风席卷而来,在瞬间压过兽栏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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