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默然片刻,道:“如果说,伤人正是萧艳骨呢?”
有后晌那场林中围杀,盈袖到底是不能放心,思及水路有泗水帮众和百鬼门“水鬼”把守,自己便带手下入山巡逻,没想到会遇见队身手高强魔道余孽,仅看其衣物难以辨出是何门何派,只从手下分说生死胜败。
盈袖越打越心惊,这些人不过百数,却个个是好手,为首清瘦男子貌不惊人,手弯刀用得却极凶绝诡,以她双刃也只是与对方打个平,最终她以手臂负伤代价刀劈向那人面门,虽未穿骨削肉,却割开那张精妙人皮面具。
狰狞刀痕几乎把面具分为二,那人顶着这样张脸,几乎有如画皮恶鬼般可怖,无须说话,盈袖便知道这才是真正萧艳骨,林中那个不过是她留作幌子替死鬼。
闻言,孙悯风眉梢动,看不出喜怒模样,只是肯定道:“你放她走。”
,但并不想徒惹麻烦,于是从未窥探她面目……”孙悯风目光有些悠远,“直到她走,也不知道她到底长得怎般模样。”
盈袖望着他脸:“你喜欢她吗?”
“……哈,那是遇到第个江湖人,也是个沉默寡言却很知事懂分寸姑娘,彼时萍水相逢,何谈什爱恨情仇?不过,若是没有后来事情,也许……”孙悯风收回目光,唇角笑意也变成遗憾。
不知名姑娘在苍雪谷留三个月,对自己身份来历只字不提,就连名字也只让孙悦随意称呼。她在那与世隔绝地方养伤,孙悦听着她轻声细语地讲江湖上人与事,彼时年少风华正茂,纵无旖旎之思,到底有慕艾好感种子落在眉间心上,只可惜未等生根发芽,就被那女子亲手掐个戛然而止。
那天是孙悦二十三岁生辰,女子亲自下厨给他做桌好菜,用烈酒将他灌醉,人事不省整整三天。等孙悯风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藏在处隐蔽山洞中,头上包着厚厚纱布,碰碰便是生疼。
“她活着离开,比死在这里更有价值。”盈袖平淡地叙说己见,“眼下葬魂宫覆灭,魔道如盘散沙,正道虽胜却
身边有张信纸,上面是女子娟秀笔迹,却对此事只字不提,让他不要再回苍雪谷,也忘从前种种,改头换面。
“不知道发生什,只能在山野里没头没脑地乱找,好不容易回到苍雪谷,发现那里木屋被把火烧干净,只能离开自己天生地长地方去谋活路,可个不懂武功人,再好医术也难保自身,直到遇见老门主,被他带进百鬼门……”孙悯风摸摸自己脸,苦笑道,“后来拆下纱布,才发现自己爹生娘养脸皮没,变成这副样子。”
盈袖悚然惊,她望着孙悯风那张眉目如画脸,从额角到下颚,自眼耳至唇鼻,半点也看不出易容换皮痕迹。
天下能有如此鬼斧神工之术者,寥寥无几。
“信上说‘自此别,分道扬镳;恩仇两清,各自安好’,想着是她仇家追来,而她只能用这样办法放生路,虽有怨愤,后来也知道不可苛责她,只是再多便也没有。”孙悯风抬起眼,“直到刚才看到萧艳骨紧闭双眼模样,依稀与昔年故人重影,可惜她已经死,已经无从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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