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见席年已经半醉半醒,轻手轻脚拉开他手,然后把人安置好,
“这种事说不定,起起伏伏没个准,”崇导摇摇头,然后靠在椅子上点根烟,低声叹道,“……不要因为这个杀手镜头少,是反派,就觉得他当不主角,席年,就不夸你,这辈子也没夸过谁,如果还有机会,下部戏继续合作。”
在圈子里,能让崇导主动开口说这句话人,没几个。
席年朝他敬杯酒:“也许会比这次更好。”
如他这世终于开始相信,只要认真活着,无论人或事,总归会越来越好。
酒席散后,席年人已经醉七八分,陆星哲把他扶上车后座,正准备起身,却被席年把拽到怀里,车门砰声关上,掩入夜色之中。
领盒饭本来是件令人无比悲伤事,集体刷6就大可不必,会让席年觉得自己粉丝是群披皮黑。
经过那天对手戏,严渡似乎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席年也不是个善茬,平常目光虽然还是会控制不住往陆星哲身上瞟,但好歹克制着没有再主动找他说话。
席年不怎担心,他和严渡打戏多去,想收拾人还不是分分钟事。
《暗杀》这部剧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精简过后共也就二十多集,前前后后共拍大半年,刚好在来年开春时候杀青,崇导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顿杀青宴,众人也没客气,被骂大半年总得补补油水,狠宰他顿。
席年拍完这部戏,肉眼可见瘦不少,中间甚至因伤住过院,没过几天又得冒着严寒赶回剧组继续拍,其中艰辛不可对外人言说。
席年吐息间都是酒气,他把陆星哲压在车后座亲通,直到身下人白皙皮肤渐渐染上薄红,这才咬着他耳垂,声音模糊不清道:“终于拍完……”
陆星哲闷哼声,然后喘息着攀上席年后背,五指在他墨色发间缓缓穿梭,亲亲他唇:“你可以好好休息段时间。”
天气已经回暖,他穿着件白色t恤,身躯如既往单薄,席年只需量量他纤细腰身,就知道这个人没长多少肉。
席年似在说醉语:“你太瘦。”
陆星哲像是在哄他:“行,吃胖点。”
酒桌上,众人都喝醉,共同相处大半年时间,难免不舍,崇导就坐在席年旁边,拍着他肩膀,似乎想说些什,好半晌才借着酒意吞吐出来:“你们啊……”
他像是醉,又像是没醉,自言自语道:“你们都觉得段海阳是主角,因为他戏份多,因为他是正派……”
席年顿顿,下意识看向崇文新,对方却又没再继续刚才话题,而是灌杯酒,任由辛辣酒液灼烧着喉咙,闭着眼叹道:“从来没夸过谁,或者跟哪个艺人说前途不可限量,因为现在戏演好,不代表以后演好,现在初心不变,不代表以后还能不变,所以干脆就不说。”
他用力拍拍席年肩,是真很用力:“今年五十多,如果能活六十岁,命已经去大半条,不知道下次还能拍出什样东西来,只有天知道……”
崇导平常在剧组骂人骂声如洪钟,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其实已经是个头发花白老人,席年顿顿才道:“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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