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重点却不在这里:“你说谁难伺候?”
盛川淡淡挑眉:“你。”
沈郁瞪眼:“你再说遍?”
盛川似乎很喜欢看他跳脚:“再说万遍也还是你。”
沈郁闻言气肝疼,连带着面色也阴沉下来,他直接拉开椅子起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却在经过盛川身边时候被把攥住手腕,紧接着跌坐在后者怀里。
沈郁茫然重复遍:“车祸?”
盛川似乎在和他重现场当天情景,点点,低声帮他回忆着:“那天你接到电话,然后就走,和你爸爸坐上同辆车,想想,他对你说什……”
伴随着盛川字句响起声音,沈郁眼前忽然飞速闪过些支离破碎画面,连带着头也剧烈疼痛起来,仿佛有什被强行尘封记忆正在用力撞击枷锁,即将破笼而出。
盛川说:“那天们在西餐厅……”
那天他们在西餐厅……
不过盛川也没什资格同情沈郁,他上辈子死比沈郁还快呢,车祸出,死无全尸,说来说去,都绕不过沈润这个幕后黑手。
当然,不排除有那部分原因是自作孽。
盛川不至于亲眼看着沈郁死,他们没有仇,也没有恨,真要论起来,他甚至从后者身上捞不少好处,微微用力把袖子抽出来,起身离开房间。
盛川现在还不能十足十肯定林姨就是沈润眼线,但保险起见,还是提防为好,他拿些面包和牛奶回到沈郁房间,从头到尾都没让林姨看见。
盛川很有耐性,他惯于用无害外表伪装自己,不熟悉人都会上他套,此时坐在地毯上,撕开包装袋,把面包掰碎喂给沈郁,眉眼平静,不见丝毫不耐。
这里是私人包厢,谁也看不见他们举动。
沈郁脾气上来天王老子也压不住,顿时像被踩尾巴猫,挣扎着想甩开他手,冷冰
沈郁家世在某种意义上养成他挑剔性格,刚煎好鹅肝口没吃,就已经被戳乱七八糟,末他扔下刀叉,双手抱臂打量着对面盛川,眉眼飞扬,神情桀骜,皱眉道:“早就说过这家店不好吃,为什还要在这里预约?”
盛川早就习惯他脾气,富家少爷嘛,难伺候是正常,他慢条斯理切着牛排:“是吗,不记得。”
沈郁眯眯眼,冷冷道:“那是因为你没把话放在心上。”
盛川轻笑声:“真难伺候。”
他把切好牛排放到沈郁面前,把那盘鹅肝换走:“好不好吃要尝才知道,你口都不吃,怎知道不好吃。”
沈郁拉着他衣角不肯松手,盛川喂什,他就吃什,似乎完全忘记自己以前最讨厌吃这种快餐面包,低头怯怯样子竟也有几分乖巧。
盛川静静看着他,忽然意味不明道:“你如果直都这听话就好……”
他声线带着种错觉温柔,在室内轻轻响起,甚至驱散几分沉郁阴森。
沈郁闻言不安动动,蜷缩进他怀里:“听话……听话……再也不乱发脾气……”
盛川垂眸看向他发顶,心想你原来还知道自己喜欢乱发脾气啊,白净指尖挑起他缕墨发,睨着他额角处因为车祸留下疤痕,片刻后,出声问道:“你记不记得,车祸那天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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