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淳风连忙起身接过:“多谢老伯,能有东西饱腹便可,岂敢嫌弃。”
他说完重新坐回矮凳子上,将碗里水饮而尽,咬口手里粗粮面饼,面不改色全部吃下去,不着痕迹打量着周围环境,状似无意问道:“敢问老伯,可是以打渔为生?”
林伯坐在位置上继续补自己渔网,闻言摇头道:“是啊,不过年纪大,没几年出海日子。”
他说完,看眼曲淳风:“少郎君是何方人士?”
曲淳风道:“是卢州人士,家中贫寒,自幼父母双亡,全靠乡亲接济读书,谁曾想盘缠用尽,怕是有些时日才能回去。”
,领着众师兄弟们下山离开。
离此处不远就是上辈子被官兵屠戮渔村,上辈子曲淳风用尽酷刑也没能从他们嘴里撬出只言片语,那便只有暗中打探,他看看自己身上打扮,确定没什破绽后,然后背着个包袱,乔装成异乡客商模样。
渔民每天早上都会出海,不过林伯前段时间伤腿,只得在家修息,趁着太阳正好,他搬个板凳坐在屋子前修补破旧渔网,然而还没补到半,就见个穿粗布衫子少年在自家院外徘徊,心生疑惑,不由得起身瘸拐走过去:“你是谁,在家院子外做什?”
这人赫然是曲淳风。
他副贫穷书生打扮,顶着太阳从昨夜驻扎营地路走到渔村,后背衣衫都湿透,嘴唇苍白干裂,衣角上还沾着泥点,看见林伯,拱手施礼:“老伯,晚生无意冒犯,实是连夜赶路,腹中饥渴,想来讨碗水喝。”
林伯点点头,见他虽是风尘仆仆,却眉眼端正,好些年都没看过这出彩人物,更何况还读过书,想起家中还有个待嫁女儿,不免动些心思:“少郎君接下来打算如何?”
曲淳风摇头,似乎有些为难:“不瞒老伯,晚生身无长处,还在犯愁如何筹备盘缠,更无落脚之处。”
林伯想起村东头似乎有间空置渔屋,不过因为离海边太近,夜间海浪击打岸边,喧闹难以入睡,久而久之就无人肯住:“少郎君若是不嫌弃,倒知晓有处地方可以落脚,只是有些清苦。”
曲淳风似是有些欣喜:“多谢老伯,晚生颠沛流离这些时日,荒郊野外都住过,又岂敢挑剔,能有片瓦遮身便知足。”
这个渔村与世隔绝,大多民风淳朴,林伯摆摆手,表示无碍,
林伯没有立刻放他进去,目光狐疑:“你是哪里人?怎从来没见过你,面生很。”
曲淳风早有应对:“说来惭愧,晚生是进京赴考学子,奈何名落孙山,便打算回老家去,谁料官道有山匪劫路,只得绕路而行,稀里糊涂就来到泉州,现如今盘缠用尽,已经两日水米未进。”
林伯闻言上下打量着他,见所言不似虚假,便打开院门:“原来是个读书人,少郎君请进来吧,去给你打碗水喝。”
曲淳风闻言行礼道谢,刻意装出书生模样,将酸腐二字发挥到极致:“多谢老伯,多谢老伯。”
林伯让他在中坐下,进屋倒碗水给他,想想,又另外掰半个粗粮面饼,然后瘸拐走过去递给他:“少郎君莫嫌弃,如今日子不好过,米粮价贵,且用这个填填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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