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异族。
曲淳风皱眉,忽然发觉自己在这个鲛人身上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实在不该,正准备思忖下步打算,眼角余光瞥,却发现床上散落着几颗珠子,赫然是他当初为吸引鲛人所用,抛入水中那挂琉璃念珠。
但曲淳风清楚记得他已经将那些珠子扔入海中,又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曲淳风不睡床,这些日子在床榻上躺过,唯有那条鲛人而已,那是谁留下也就显而易见。他捏着那颗琉璃珠,心想怕是对方在海中所得,难道用奇珍异宝真可以吸引鲛人?
之后几日,曲淳风直在调息伤势,同时暗中观察着村民动静,但都没有什异常,只是外间隐隐传出消息,说北边又开始打仗,战事吃紧,官府开始四处征兵征粮,富贵人家还好,但贫苦百姓却是雪上加霜,时间怨声载道。
用完就丢,不外如是。
临渊浸在水里,看着早已空无人悬崖,见曲淳风头也不回走,瞬间好似明白什,眼神怔愣,面色苍白,鱼尾愤怒甩,海面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虽然他和这名人类认识还没多久,但鲛人旦认定伴侣,就是生世,而且他们已经完成伴侣仪式,这名人类怎能……怎能……
临渊自负容色,鲛人族中再无谁比他殊丽,但曲淳风毫不留恋将他放回海中,似乎对他除厌弃还是厌弃,未免过于戳心。
鲛人族不能现于海面,如果被人类发现,会引来无尽灾祸,仅在夜晚才偶尔现身而已,否则不仅会害自己,也会害同族。临渊固执望着悬崖上方,但久久都没看见那抹白色身影,无声抿唇,转身潜回海底,墨蓝色鱼尾似轻纱般在水中蔓延,很快消失不见。
林伯前些日子打网鱼放到集市上去卖,价钱只是往日半,堪堪换十来日口粮,其艰难可见斑。
是夜,曲淳风正在房内打坐调息,伤势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他看向窗外,却见月上中天,皎若玉盘,赫然是满月之夜,想起鲛人最喜在这样夜晚现身,便推门走出屋外。
连日来,除非必要,他从不会踏出房门半步,亦不会往悬崖海边看去,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那夜所发生事似乎只是曲淳风规矩严正,非黑即白人生中所做过个出格且绮丽梦。
他立于崖边,往暗沉起伏海面上看眼,除起伏波涛,没有看见任何东西,时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站立片刻,往村口而
曲淳风听见那阵水花动静,但并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径直走进屋内,床榻上空空荡荡,仅散落着两片蓝色鱼鳞,闪现着瑰丽色泽。
曲淳风见状顿顿,然后将那两片鱼鳞收入掌心,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
国师这个身份也算尊荣,他是洪观微亲传弟子,日后这个位置自然也是由他接任,当年国君曾想与他牵线,将皇族贵女下嫁,曲淳风怕扰修为,再则无成家之心,便拒绝。
却没想到,在这个小小渔村着道……
曲淳风缓缓摩挲着指尖鳞片,心想那鲛人虽举止无礼,不似京中女子贤良淑德,却也无伤大雅,男女之事既然与修为无碍,倘若对方只是普通民间女子,他娶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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