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淳风自持公正,可事实上他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顾及身边人,再远,他就鞭长莫及。
系统静默瞬:【你们身上毒真没办法解吗?】
曲淳风闭目摇头。
洪观微乃代玄术大师,寿元二百余岁,历经两朝,也算见多识
倘若说这世间谁最坚信鲛人真存在,那非昭宁帝莫属。
曲淳风如果说未寻到鲛人踪迹,昭宁帝必定不会信,说不定还会迁怒天门众人,可若说寻到,若说寻到……
临渊该怎办?
曲淳风心底冷不丁冒出这个名字,把他自己都吓跳,捏笔手无意识攥紧,只听咔嚓声脆响,竟是把笔杆都捏断,他过神来,连忙弃断笔,像是扔掉什烫手山芋般,带着丝不易察觉慌张。
曲淳风只觉得冥冥中有什东西已经变,却又说不上来什变,他只知道自己非常讨厌这种瞻前顾后感觉,现如今无论如何都需有东西向皇帝复命,鲛人也非捉不可,届时倘若不慎捉到临渊,放便是。
上世昭宁帝病重时候大约在春初,然而不知是不是曲淳风重生改变什,竟有提前征兆,信纸上沾染药味散也散不去。
曲淳风把信纸缓缓对折,重新放好。迎着吴显荣目光,他句也未透露,只道:“不是什大事,书信封,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入京城。”
有人顶在前头是好事,省自己烦恼措辞,吴显荣岂有不答应理,当即把曲淳风请到书房,亲自研墨捧纸,伺候在旁:“敢问大人这些时日去寻访鲛人踪迹可有什发现?下官早早就预备好通熟水性高手,另还有数十艘战船,届时水陆路两边夹击,定叫他们插翅难逃。”
吴显荣虽然依旧不觉得有鲛人,但场面话还是要说漂漂亮亮,再则万寻到呢?替皇帝寻到长生药,那可是天大功劳啊,怎着他也得出出力。
曲淳风提笔沾墨,堪堪写个开头,听见他话笔锋顿,纸上顿时沁大片墨迹,他面不改色重新换张纸,淡声道:“吴大人先退下吧。”
如果捉到临渊,放便是……
这是曲淳风在权衡师门上下后,所能做出最好选择,他换支笔,正欲落字,系统忽然弹出来,胖乎乎身躯把捂住纸,后背翅膀扇个不停:【不可以抓鲛人哦。】
曲淳风顿顿,直接拂袖将它挥开,虽未说话,但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字:你管太多。
系统抱住他笔:【亲,如果对皇帝说实话,鲛人族会灭绝。】
曲淳风心想如果不说实话,天门上上下下,还有远在京城洪观微又该怎办,他静静睨着系统:“那阁下以为,该如何做?”
这是嫌他聒噪。
吴显荣面色讪讪,心中难免起微词,这国师大人也忒不会办事,看着刚正不阿吧,偏偏收自己堆金银,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但对方可是半点情面都没留啊。
吴显荣道:“那……下官先告退,大人写好书函往外吩咐声便是。”
语罢躬身退出书房,反手带上门。
曲淳风着实不知该如何这封信,昭宁帝虽昏庸老迈,却也不好糊弄,为长生之术可谓什方法都试过,阅尽古籍,遍览群书,对鲛人解不在曲淳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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