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微微抬抬伞,像是在笑,又像是没有笑,在黑夜中看不大清楚,只让人觉得那双眼带着些许猫捉老鼠意味:“以为你还会继续躲着。”
闻炎挺直脊背,像是被踩住什痛脚般,肉眼可见不虞,狭长眼危险眯起:“谁说躲你?”
靳珩静静看着他:“你懂意思。”
闻炎没再说话,单手插兜,转过身去深吸气冷静下,然后直接抽出靳珩手中伞,将他拽离巷口,拉到路边停着摩托车旁。
闻炎跨坐上车,然后把个头盔扔给靳珩,声音沉沉,不容反驳:“上来。”
靳珩算是个例外。
他是个例外……
闻炎初衷只是想保护靳珩而已,就当他这辈子难得发次善心,想把这个自己从来看不上“好学生”庇护到羽翼下,至于以后路要怎走,他还没想好,但唯肯定是,闻炎不想把靳珩带偏路。
不良少年看着没人敢惹,其实说白也就是群混混,撑死在没毕业学生面前耍耍威风,毕业,长大,大概率就是社会底层混吃等死人。
靳珩不样,他成绩好,学习好,等以后毕业,用老辈人话来说,那就是老天爷追在后面喂饭吃,怎也脱不前途无量四个字。
靳珩没有受伤,但浑身湿透,皮肤苍白得像冬夜里雪,垂落在身侧手滴滴答答落着雨水和鲜血混合液体,像水鬼样狼狈骇人。
理所当然,闻炎认为他被欺负,心头陡然窜起把无名火,压都压不住。
靳珩站直身形,然后用手抹掉脸上雨水,弯腰捡起脚边掉落雨伞,摇摇头,声音在磅礴大雨中有些模糊不清:“没事,谢谢。”
他说完,拉住快要滑落书包肩带,与闻炎擦肩而过,看起来沉默疏离得不像话,和陌生人没什两样。
“站住——”
靳珩见状戴好头盔,坐在他身后。闻炎显然已经熟悉路线,发动车子朝着他家驶去,轰鸣声盖过雨声,
闻炎性格乖张,骨子里有那些傲气,他这辈子从来没和谁低过头,既不觉得不良少年低人等,也不觉得当混混丢人,但靳珩那个突如其来吻打破所有平静,令他不得不狼狈低下头正视这切。
闻炎从来没在靳珩身上看出过这种端倪,也没往这方面仔细想过,以至于那天大脑片空白,慌不择路跑,好长段时间都没能缓过神来。
沉默许久,像是替自己行为想好理由,闻炎终于出声:“送你回家。”
靳珩反问他:“为什?”
闻炎拧眉:“哪儿有那多为什。”
闻炎忽然拉住他,眉头紧皱。
靳珩总是副安静乖顺样子,现在也不例外,他垂眸看眼闻炎攥住自己手,雨伞微倾,挡住二人头顶瓢泼大雨,声音低沉:“怎?”
闻炎也不知道自己怎,就是看见靳珩客套疏离态度,心里莫名不太舒服,像是拧个疙瘩,攥着他手,却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
靳珩见他不说话,动动自己手腕,出声提醒:“要回家。”
闻炎从来不和好学生打交道,因为根本不是条路上人,好学生鄙夷小混混不学无术,小混混讨厌好学生装模作样,就像天差地别成绩,从开始就是站在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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