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怕那个人又回来,对靳珩不利。
靳珩闻言扯扯嘴角,似乎想笑,又没能笑出来,穿衣服下床,听不出情绪出声道:“按血缘关系来说,应该叫他声爸,不过很久都没见,他喜欢赌,欠屁股债,当年把妈治病手术费拿出去输精光,就再也没回来过。”
想起母亲死,他又出会儿神:“他昨天开门进来,想偷钱,没给。”
闻炎想起昨天事,有些后怕,总觉得他如果昨天送靳珩回家,就不会让对方落到如此险境,抿唇认真道:“以后放学跟你起,不会有下次。”
昨天黑夜看
昨天……昨天他们是这种姿势吗?
闻炎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靳珩起床上学,后者忽然似有所觉动动,发丝擦过耳畔撩起阵轻痒,然后缓缓睁开眼。
靳珩眼神清明得不像是刚醒人,他望着被收捡干净地面,愣会儿神,然后低头看向怀里闻炎,缓缓松开他,声音还有些许破碎沙哑,令人想入非非:“几点?”
平静好像昨夜什都没发生过。
闻炎维持着个姿势太久没动,腿都抽筋,他从床上坐起身,用手机看眼时间:“七点四十,你要是想上学送你,还来及。”
少年还很年轻,所以他们总会抱着很多希望,靳珩也有,但他在某刻忽然发现,有希望也是件令人绝望事。
也许在上辈子、那个很多年前雨夜,假使他回头看眼,做出些什,结局很可能全然不同,但靳珩还是跌跌撞撞跑上楼,躲避着身后切,最后头扎进黑暗中。
他亦有罪。
他把拉他人拽下深渊,于是后半生都过不痛快。
靳珩想毁掉那些不痛快,但在与靳长青打斗濒死那刻,才发现所有痛苦都来源于他自己本身,还有当年考上大学,渐行渐远时,被他丢在此处某个人。
虽然他还是建议靳珩休息天比较好,家里都进贼,老师就算知道也会通融——闻炎不认识靳长青,但看昨天那个场面,他就先姑且认为是贼。
靳珩看起来倒是不急不缓,他见闻炎动作飞快穿上外套,似要准备送自己去学校,出声提醒他:“今天是周末。”
闻炎动作顿,打开手机重新看眼,发现原来真是周末,复又扔回去,穿衣服动作也慢下来,转头看向靳珩,欲言又止。
靳珩抹把脸:“是不是有事想问?”
闻炎点头,犹豫瞬又摇头,看起来有些矛盾,啧声:“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当系统说出可以收回重生机会时候,靳珩罕见犹豫,他不知自己因何犹豫,但切切实实就是犹豫,他开始贪恋活着感觉。
心脏跳动,血液滚烫……
闻炎只在床边占块很小位置睡觉,天刚蒙蒙亮时,阳光从窗户直接照进来,他不自觉皱眉,习惯性想抬手遮挡,结果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个温热怀抱,被对方抱得很紧,四肢都难以动弹。
嗯?
闻炎慢半拍睁开眼,入目就是靳珩近在咫尺喉结,上面有圈青紫,衬着白净皮肤看起来有些骇人,此时他紧紧圈住闻炎腰身,把脸埋在他颈间,呼吸平缓,大概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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