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位掉进钱眼里主,只认金银,不认黑白。上任以来只知花天酒地,辖内错判冤案无数,名声烂透,偏偏山高皇帝远,没人能管。
百姓只能哀叹声,自认倒霉。
公孙琢玉素来懒怠,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今日过午膳时间还没醒,丫鬟婆子也不觉得奇怪,悄悄把饭菜摆上桌,就又静悄悄退出去,否则吵醒又是阵兵荒马乱。
床帘静静垂下,被风掀起角,露出里面躺着名男子。他眉头紧皱,冷汗涔涔落下,像是陷入什梦魇中难以自拔,最后嚯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公孙琢玉无暇顾及别,第反应就是低头去摸自己kudang,最后发现东西还在,整个人倒在被子里差点哭出声。
杜陵春不语,抬手抖抖袖袍,指尖白皙纤长,妙若女子,不知想起什,没头没尾道:“江州……是个山清水秀好地方,他既不愿受宫刑,就免吧。”
语罢似乎在这个污臭之地待够,用帕子掩着口鼻,转身离去。
公孙琢玉恍惚抬眼,看不清面容,只瞧见那人截白净脖颈被玄色衣领裹得严严实实,有点很浅朱砂红痣。心头骤然松,缓缓闭上眼。
牢头见得杜陵春远去,方才敢直起身形,踢公孙琢玉脚:“你命好,杜司公竟免你活罪。”
公孙琢玉不动。
死心。
牢头犹犹豫豫道:“此人乃江州知府公孙琢玉,贪污受贿,与蔡竭党。本该是死刑,他家人施钱替他免罪,他却宁死也不肯受宫刑……”
他说这话时心里打颤,因为面前站着人虽权倾朝野,却也是个太监。
杜陵春双手揣袖,懒洋洋,垂眸看向地上血人似公孙琢玉。虽狼狈,不难辨出副好相貌,看就是读书人。心道这些个文人书生就是重风骨,个个宁死也不愿意当太监,仿佛污他们什似。
恶劣笑,似毒蛇吞吐信子,缓慢道:“不愿受宫刑,那便更要受着。”
呜呜呜,妈,幸好还在。
009躲在
狱卒见状伸手探探他鼻息,对牢头道:“头儿,他死。”
这是公孙琢玉在大邺短暂生。没有青史留名,仅有污臭满身。他十年寒窗,做三年知县,又做三年知府,冤假错案共六十四桩,戕害人命十八条。死后尸身回乡,万人唾骂。
他满心以为自己会在这个朝代创出番惊天动地事业,现在想来不过是个蠢念头罢,实在给穿越同仁丢脸。
009看完公孙琢玉下场,心想原来是个草菅人命大贪,,g,得好好改造才行。翅膀轻轻扇动,牵引着那缕魂魄游出体外,重新回到他当知县第二年。
江州近商道,乃富庶之地,只可惜虽山清水秀,却人不杰地不灵,有三害著称。害是那密子林里吃人无数大老虎,二害是清风山上横行盗匪,至于这第三害,便是本地知县公孙琢玉。
牢头明白他意思,连声应是,正准备将公孙琢玉抬上板床,却听杜陵春忽出声:“慢着。”
牢头立刻回身:“司公还有何吩咐?”
杜陵春细长眼睛眯眯,眉头微皱:“你说他是江州人,姓公孙?”
这个姓不多见。
牢头道:“是,敢问司公,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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