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众人听闻,纷纷暗自点头。
公孙琢玉心想官场本就浑浊
方才出言怒斥书生直接走至栏杆边:“裴公放灾民入城,乃为百姓计,为天下计!若不是杜党干人等向陛下进献谗言,他又怎会被贬至千里之外?!”
此言出,群情激奋,就连酒楼里吃饭客人也纷纷看过来。毕竟大家都是同情弱者。
公孙琢玉不慌不忙道:“陛下又不曾降旨放灾民入城,裴公虽是好意,但却是私自做主。国不可无法,就算贬谪三千里,也是律法所定。”
那书生看公孙琢玉目光已经与看狗屎无异:“难不成便眼睁睁看着那些灾民饿死置之不理吗?!”
公孙琢玉干脆从位置上起身,抖抖袖袍:“兄台此言差矣,你只知灾民饥寒,可曾想过放灾民入城会有怎样后果?”
“当年陛下登基称帝,向天下发布榜文,朝堂征纳贤才,命文人士子为官,网罗无遗。然权宦当道,祸乱朝纲,等只能郁郁而此,实在令人痛心!”
有书生醉后怒言,重重拍栏:“杜陵春以区区小过,纵无穷之诛。多少能臣无辜受害,腰斩投江,下狱坐党,就连裴公也被贬谪鄚州,如此祸害,多留日便是大邺之患!”
裴公乃朝老臣,奉命前去南方治理水患,但不忍见百姓受苦,私放灾民入城,被杜陵春党人参奏,贬谪去鄚州。
他年轻时曾主持科举,提点天下生员,文人士子皆奉其为师。可想而知,杜陵春党捅马蜂窝。
这件事闹出场不大不小风波,哪怕是公孙琢玉,上辈子也隐有耳闻。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在聚贤阁高声抗议,不得不说轻狂些,也太不怕死些。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道:“那些灾民并无路引,倘若放入城内,容易混入有心之人。况且他们皆是老弱妇孺,倘若染上疫病,进城岂不害县百姓?你若肯问问裴公,便会知晓他将灾民放入城中之后,满县十六家粮铺都被他们尽数抢空,何其混乱。”
当难民失去管制,大批涌入时,这座城市犯罪率会直线上升。县粮食不可能喂饱两个县人,超过底线必然会瞬间崩盘。
公孙琢玉看待问题角度很刁钻,此言出,将那些人噎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公孙琢玉在堂下侃侃而谈:“裴公此举已然是错,既然错,便该受罚,既如此贬谪鄚州也算他该得。听诸君群情激奋,不问因由怪罪他人,实在忍不住仗义执言,还望莫怪。”
那书生讨个好大没脸,站在栏杆边端详着公孙琢玉,却发现从未在京城见过,料想不是什权贵之流,冷冷道:“裴公就算再错,初衷总是好,杜陵春阉党乱政,在朝堂排除异己,大肆敛财,欺压等读书人总该是事实,阁下不该是非不分!”
再则他们口个阉人,公孙琢玉听不舒服。
“阁下此言差矣,裴公被贬乃是因为其私放灾民,与杜司公又有何干系啊?”
众人只听耳边忽然响起道清朗男声,下意识循声看去。却见白衫公子正坐于下方,不急不缓摇着把纸扇,瞧着风骨端正,只是这话却不怎讨喜。
有人冷声质问:“你莫不是杜陵春门下走狗!”
公孙琢玉抿口茶:“非也,在下不过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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