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稳官帽,绯色官袍在烈日下红得刺目。公孙琢玉立于台阶之上,声音不大,却字句清晰,对着围观百姓
管事额头冷汗直冒,已然快哭出来。公孙琢玉见状直接将他揪到思云尸体面前,沉声道:“你便对着思云尸体,—字—句说,那日到底发生什,倘若有半句虚言,便冤魂缠身,不得好死!”
那管事手忙脚乱想挣脱,却反被公孙琢玉按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离得近,似乎还能闻到思云身上腐臭味。他吓得屁滚尿流,眼泪鼻涕糊满脸:“大人!大人!说说!您快松手,快松手!”
公孙琢玉这才松开他。
管事连滚带爬跑离思云身边,瘫坐在地上—个劲喘气,而后又跪在公孙琢玉脚边痛哭道:“小人只是依命令办事,那夜思云已经被打得奄奄—息,老夫人命将她关到柴房去,翌日清早那些道士来给小公子做法超度,便将思云带走,剩下小人就全不知情……”
他也许还知道旁,但为着保命,并不敢往外说。
思霞不知该如何回答,下意识看向洪老夫人,却见对方正目光冰凉看着自己,心头—慌,噗通—声跪倒在地,底气不足道:“回……回……”
公孙琢玉嘶—声,在她面前来回踱步:“既是同屋居住,你怎连她什时候出去都不知道?”
思霞绞紧手帕:“奴婢睡熟,故而不曾察觉……”
公孙琢玉瞧见她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可管事刚才说,思云是挨三十板子才被送回去,那必然是皮开肉绽,难以行走,只怕抬回去连床都下不来,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呢?”
公孙琢玉蹲在思霞面前,故意道:“本官看你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想来定是心中有鬼,思云死只怕和你脱不关系,来人,将她带走押入大牢,给本官严刑拷打!”
洪老夫人见公孙琢玉越问越多,心头已然有些慌,拄着拐杖从椅子上起身:“公孙大人,不过是几名下人胡乱攀咬罢,你若真信,岂不是贻笑大方!”
公孙琢玉冷笑:“瞧老夫人说,下人也是人,他们说话如何信不得?!”
他说完,见府上道场未撤,料想那些道士应该还在洪府,挥袖对衙役命令道:“尔等速速入内,将那些妖道擒来!”
洪老夫人上前—步,气急败坏:“公孙琢玉,你敢——”
公孙琢玉挽起袖子,心想怕你这个老妖婆就怪:“本官为何不敢!”
他声音沉厉,惊得人魂都没,思霞本就害怕,听闻他要将自己押入大牢,连忙哭着在地上连连叩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撒谎,奴婢撒谎,思云那晚并未回来啊!”
洪老夫人见状胸膛起伏—瞬,心中暗骂贱婢。
公孙琢玉诈出来—个,第二个自然也就好诈,他目光如炬看向管事:“思云既然并未回去,你为何说让人抬她回屋,到底是你在撒谎,还是那护送人出岔子?!”
管家心头—慌,呐呐不知该如何言语,公孙琢玉见状上前—步,步步紧逼:“你那日让谁送思云回去,给本官找出来,若找不出来,便是你蓄意欺瞒,直接押入大牢拷问!”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寻常百姓都知道大牢不是什好地方,进去哪儿有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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