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光照射进来，暮残声眯
眯眼睛，跟着他走出山洞，脚下便是蜿蜒向下
台阶，约莫有数百级。
台阶直入下方谷地，两边则是错落在山林间屋舍小楼。
般村庄靠山而居，都把房屋建在山脚平地，可是这里人把底下偌大地方开成田地，自己在这高低起伏山林间倚势造屋，取材也因地制宜，有在几人合抱不够古树上建鸟居似小屋，有把岩石凿空，有在平坦处比邻而居，更有人直接在些天然山洞里做窝。
此时正是后晌，大人们扛着锄头篮子在谷地田间劳作，光着脚板小孩子呼朋唤友，跟猴儿样在山林间上蹿下跳。
“哎哟喂！”只“猴儿”不慎从树上掉下来，屁股着地，疼得龇牙咧嘴，还没等站起来就正好发现刚从山洞走出来暮残声和闻音。
石桥很长，又有山岚遮掩，眼看不到尽头，暮残声为图谨慎也没有用妖力或神识去探查，乖乖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走小半个时辰，直到座被浅淡云雾笼罩山出现在面前。
这座山不大不小，上无接天孤峰，下生暗河流水，从此处眺望，未观得走兽飞禽，已见到风吹碧浪，仿佛水墨画上最浓艳抹山色跃然而出，活生生地立在眼前。
石桥尽头是生在山腰处山洞，内中昏暗，随着山风拂面，带来股若有若无腐朽臭味，仿佛蛰伏在山中野兽张开它血盆大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暮残声正欲抬足入内，突然感觉有阴冷目光如刺般扎在自己背后，他没有回头，恍若未觉般继续跟上闻音。
他背后除石桥再无落脚处，过人耳力也没听到脚步声，可若是身后无人，这目光又从何而来？
到这里就有种强烈直觉为自己引路，从来没有走错过，其他人也样。”
“其他人？”
“
们眠春山每年都有几个人会从村长那里接到任务，出外带些有权有势又怕死凡人回来。”闻音喃喃道，“那些人给们送衣送粮，什
奇珍异宝和珍馐美味都有，只要村里人开口，他们想方设法也会弄来。”
“你们要付出什呢？”
“不知道……”闻音叹口气，“大家只负责带人回来，其他事情都由村长和神婆交涉。”
他吓跳，也顾不得屁股疼，原地跳起大喊：“来人啊！瞎子带个死胖子回来！”
暮残声：“……你们这儿打招呼方式真别
有意思。
伪装得人畜无害妖狐在入洞刹那微微笑，獠牙在唇间闪而逝。
这山洞并不宽敞，甬道逼仄不说，上面还有不少倒挂钟乳石，脚下更是长满湿滑青苔，让他有种山洞随时会合拢，把自己吞吃咀嚼错觉。
山洞是活。暮残声突然有这样个古怪想法。
“到。”走在前方闻音再度出声。
暮残声眉头微动：“神婆？”
闻音双手合十，低头道：“眠春山所有人都信奉山神——虺神君，神婆是侍奉他使者，在这里威望比村长更高。”
暮残声愣下，眠春山……山神？
他跟净思这些年，可没听说除天净沙禁地里那位上神之外，世间还有什真神。若非净思骗他，那就是这所谓虺神君有问题。
正待追问两句，闻音却已经摸索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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