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火……”神婆语气不悦,面色却平静下来,似乎是应证什想法。
指诀松开,草皮枯死,地缝合拢,新泥浆焦土覆盖,仿佛什都没发生过。片刻后有山风吹来,神婆身躯在风中支离破碎,转眼变成个小木偶,砸落在地时已寸寸断裂,露出里面以血书就木质符咒。
这竟然只是个木偶化身,那其真身此时何在?
神婆正带着村长和几个年轻力壮村民往“金老爷”暂住院子走,闻音跟在他们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听得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心急如焚。
时辰已晚,按照惯例该是众人收活回家时候,就连被罚跪神庙闻音都撑着双腿准备往回挪步,不料刚走到半截就听见熟悉脚步声从面前走过,伴随着村长小心翼翼问话——
这些愚昧之民还会不会尊……”
话音未落,暮残声闷哼声,只觉得陷在土里腰椎几乎都要被压碎,痛得他从喉咙里发出压抑兽吼。
“本事没见多少,口气倒是不小。”神婆对他话不置可否,脚踩在他左肩上,顿时便似有千钧巨石压下,“把手札交出来,让封你双手条舌,可以绕你不死,否则便把你打回原形,看看是什杂毛畜牲。”
说话间,她从袖中取出支刻满符文石锥,对准暮残声天灵顶。
灭灵锥。暮残声认得这玩意儿,它乃人族修士常用驱邪法器,只要从妖精鬼怪头顶刺入,就能将对方魂灵钉死在躯壳里,转眼间身死道消,打回原形。
村长:“神婆大人,这……是不是搞错?亲自跟金老爷摆谈好阵,没觉得什不对劲,您给符水也安排人放进他茶里亲眼看着喝下,怎可能会是妖呢?”
神婆冷笑声:“凭你粗浅见识,能识得什真假虚实?何况符水只能对些杂碎妖怪有用,若真遇上大能,不过班门弄斧……就算那金老爷真是人,他也不定是个老实,难保背地里做什手脚!”
闻音心头“咯噔”声,猜不到究竟发生何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问道:“婆婆,发生什事?金老爷是带回来,要是他有什……”
“正要问你。”神婆闻言驻足,声音冷得如带冰碴子,“有人进屋子,还破下在手札上咒。眠春山这些年来无人敢犯禁,唯外人就是这金老爷,不该怀疑吗?”
闻
这不是什罕见至宝,却是妖邪最胆寒法器之。故而白发少年见它,理所当然地变脸,纵然勉强掩饰,也从眼底流露出恐惧来。
空出左手变成尖锐狐爪,奈何这能破金石指甲竟破不开身周土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灭灵锥下落,冰凉尖端抵上自己头顶,终于服软告饶:“别别别!把东西还你,你放过!”
神婆住手,没急着松开指诀,而是问道:“你从何而来?为何目?有无同党?”
白发少年本想嘴硬,眨眼间锥尖已经浅浅刺破表皮,吓得他脸色惨白,连声道:“乃狐妖,从长乐京来,是……”
话没说完,他瞳孔骤缩,猛然捂住喉咙却没能发出声惨叫,神婆见状立刻抽身,只见那妖狐身上无端窜起幽绿火焰,眨眼便将血肉之躯烧得干二净,连灰烬都没留下,只剩变为焦土地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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