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千军万马，他周遭只剩残兵败将，空留
把戟握在血淋淋
手里。
不知是谁轻声劝道：“饮雪君，把白虎印交出来，本座可向归墟立誓，不会再犯你所到之地。”
暮残声茫然无比，却觉得有股炽烈愤怒在胸中燃烧，身体如有意识般笑得直
暮残声放下手，眼中已经带上杀意，下刻却又僵住
——他记得这些事情，却在这瞬间想不起星半点场景画面，仿佛这切只是别人在耳边闲谈余音，但闻始末不知细节，如同他吹个五颜六色泡泡，来不及沾沾自喜便被人戳破，除转瞬即逝浮沫，那些颜色都与他再无干系。
他真进入过天铸秘境吗？
暮残声忽然觉得这切都变成镜花水月，难以言喻惊怒在心底燃起，他只觉得脑子抽抽地疼，如果不是隔着层冰面，哪怕这尸身跟自己长得再像，也要把对方脸都扇烂。
“如果……”他忍着头疼，咬牙切齿地道，“如果
不在里面，又在哪里？”
尸身笑容收敛，他用近乎漠然语气说道：“你命，已经说过。”
好想想，御飞虹做不做得出这种事？如果没有你缠住魔龙，她会不会为阻挡群邪越界，杀萧傲笙？你可别忘，这是她命中大劫，要
有人替她顶灾，要她自己去死。”
暮残声握紧双拳。
御飞虹是下得这个手，纵然相识不久，他也能从秘境之事里窥见这位寡宿王心狠手辣，对自己尚不吝惜，何况他人？
“他们都是死在这秘境里人，个没性命，个没魂灵。”尸身嗤笑，“萧傲笙被挚爱之人背叛，沦为魔物死不瞑目，大好前程化为乌有；御飞虹亲手杀萧傲笙，虽来不及阻止魔龙出逃，却截住万邪越界，还让对方替自己应命劫，可谓箭双雕。然而她再也不能用‘御飞虹’身份姓名活在世上，只能变成那个深爱又愧疚男人，亲眼看御氏王朝社稷倾覆，终于道心崩溃，化为剑邪卷入洪流，落个不得善终下场……这，是他们命。”
剑邪。
暮残声反问：“可你刚刚还说‘是你’？”
尸身手指抚摸冰层，道：“所以们都在这里。”
瞬间，耳边如有惊雷瓢泼连响，寒意从暮残声脚底直冲天灵。
眼前风云骤变，他身躯陡然拉长变大，已经长成与冰下尸身般无二模样，踉跄脚步后退，直到背部抵上冰壁，才抬头看着前方不断逼近数道模糊影子。
更远些地方，乌泱泱魔族大军几乎在苍白冰原上连成片黑色海浪。
这两个字就像毒蝎子尾巴在暮残声脑中狠狠蛰下，疼得他额角直抽，恍惚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可又什都想不起来。
他撑着额头才觉冷汗涔涔：“不可能，缠住魔龙，找到重启灵涯办法，御飞虹选择将魂魄归位唤醒萧傲笙，如果是这样，根本不会……”
尸身凝视着他：“若有你在，当然会有这线余地，可是你根本没有进入秘境呢，何来句‘如果’？”
暮残声浑身震，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没有进入秘境？”
他与魔龙死斗，引天劫降世，亲手将心动之人骨灰扬入风尘……这具空与自己容貌相似尸身，凭什否定他存在与奋战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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