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姬幽浮上愤恨不甘脸庞,轻笑:“这就是你成为魔修原因,对吗?”
姬幽目光微垂,止住魔胎行动,她俯身勾起北斗下巴:“竟被你这后生套话。”
“说,只是不想做个糊涂鬼。”北斗脸上笑容消失,“姬氏覆灭,血脉几近断绝,师叔祖作为其先辈大能心怀怨愤,等外人无法置喙,然而您大可指天怒骂投身魔道,何必龟缩在这深山里与帮凡夫俗子计较?杀生血祭,不惜连母胎也下毒手,您做这多事总不会只是为践踏‘神降之地’名声,那又是为何呢?”
姬幽嗤笑:“你认为刚才那句‘神弃之地’是在故意践踏昙谷和神明?”
“不是吗?”北斗垂下眼,顺着这话问道,“昙谷乃千年前道衍神君降临之地,千年来此间风调雨顺,生灵安居乐业,连修行界也莫有不称道者,仅凭这句含糊话、尊透着诡谲神像,您就要动摇对神明和天道信仰,这未免太看低等修士。何况,您有魔罗优昙花作为助力,这里切都真假难断,怎知道您不是在故意乱道心?”
本以为你聪明,没想到你这喜欢找死。”
说话间,她袍袖动动,滩粘稠血水顺着正红布料淌出来,落地凝成个小孩。这正是那个魔胎,比起暮残声昨晚所见,它竟然又长不少,除手脚还有些畸形,皮肉也赤红凝血,其他已经有比较像样人形。
在它出现之后,北斗已经猜到姬幽打算——她想让这魔胎吃自己,助其生长。
魔胎未生已死,没有完整自意识,全靠姬幽牵魂丝操纵行动,现在步三晃地朝北斗走过来,就像个提线木偶。
“等等!”他开口道,“师叔祖,刚才答案您还没有说,看在同门场份上,总不至于让做个糊涂鬼吧?”
“你说得对……”姬幽松开手,望向那高居神台上昙花,在这会儿功夫里,又有两三花朵盛开,却不似凡花现后便凋谢,魔罗优昙花旦绽放,只要主人意愿,它就能常开不败。
烛火在殿内明灭,外面切光影和声音都刹那凝固,如果北斗能够离开这里,就会看到街头巷尾行人走狗都静止不动,仿佛融入幅巨大画卷,连茶水热气也保持在袅袅升起刹那,只剩下这处神殿里
“你想拖延时间。”姬幽然,“不用奢望,昙谷被魔罗优昙花控制,而是它现在主人,没有允许,那两人都回不来!等收拾你,就去给他们俩收尸。”
北斗垂下眼睑:“没想到师叔祖心狠手辣至此,竟还有信得过同盟呢。”
姬幽冷笑声:“那可是姬氏皇朝血脉遗孤,岂是尔等能与之相提并论?”
“人族受先天所限,体魄不如妖族强健,神识不比灵族,天赋不若怪族,在远古之时度被这三族视为弱流。”北斗眼中闪过丝异色,“直到当年姬氏横空出世,传人修之道,统中天境,开辟人族实权皇朝先河,确是尊贵无双。”
姬幽面色稍霁,却听北斗话锋转:“可惜姬氏功高如此,本该有盛世千秋,奈何人道多劫,统御江山二百载已由盛而衰,最后竟被御氏这等草芥出身卑贱之辈毁国祚,当真是天公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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