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会质疑司星移所见所言,不仅因为他是号称能窥测天机司天阁主,更重要是他本身就有如此特性,何况他所说内容虽太过荒诞可怖,却足以触动常念与净思心里不可言明秘密。
世间奇葩不下万千,长有人面也非少数,可是能够立于日月沦亡天地间,非惊世异植不可能,以净思看来,三界间符合这条件也只有三株——传说中位于元初天界承天神木,归墟地界里魔罗优昙花和伊兰邪树。
“不可能是承天神木。”常念道,“神木虽已隔世千年,可它乃是至净至清之树,在如今玄罗人界尚且无法生存,更何况是在那般情景之下?如星移所言,他所预见乃大乱之世,正序崩,乱象起,如众生应劫,自是污秽丛生,非邪物不可证此道。”
“魔罗优昙花在昙谷,那里最近出事。”净思瞥司星移眼,“不相信巧合。”
“确不是巧合。”司星移摸摸左眼,“能感觉到,那里吞邪渊动。”
就可怖恶心。
粘稠黑水被阳炎燎过后很快变得干净清澈,可这些水没有汇入池子里,而是随风化入云雾里,向下方山峰沉去。净思看这场景,算是明白今夜阴雨从何而来,可她脸色并不好看,拂袖将这片雨云都收起来,本就被染黑袖纹更加暗沉。
她寒声道:“常念,别再让雨水落进重玄宫,回便已惊动,再来就易生事端。”
天法师常念是位清瘦老者,他满头白发都用木簪束成髻,袭素色道袍罩在身上不觉仙风道骨,反而显得他形销骨立,乍看就像个行将就木病老头。听见净思警告,常念只是端详下年轻人眼睛,确认不再有黑水流出来,这才笑道:“星移,起来罢。”
司星移起身行礼:“多谢师父,拜见宫主。”
“可你压下相关情报,如果不是今晚这场风雨,本座还不知你隐瞒。”
净思很少自恃身份,可当她旦把这份威仪摆出来,就说明她已然十分不悦,而她若想处置谁,就算是常念也不能求情。
常念确没有求情,他只是接过话道:“是让他压下情报。”
净思侧过头,目光冷沉。
“经历眠春山和寒魄城两遭,魔族想要卷土重来野心已经摆在明面上,而们不可能永远镇压住魔罗优昙花和吞邪渊。”常念拨动着黑木手串,如同拨动转又转轮回,“千年前,非天尊虽然败阵,可他是输给优昙尊,不是输给们。如今优昙尊已陨落,玄罗世间能够克制他伊兰恶相存在,就只剩下魔罗优昙花,而
他实在生得副芝兰玉树好模样,笑起来更让人如沐春风,只可惜那只左眼仍紧闭,被披散额发挡大半,平添几分病弱气。净思看他脸色苍白,又想起刚才事情,语气微冷:“怎回事?”
“弟子今晚做个梦。”司星移抚摸着自己左眼,“在梦里,看到天崩地裂,日月沦亡,诸天神明座下满是枯骨,深渊邪魔化成众生,万千星辰变作流火坠落在地,仙人们沦为凡夫俗子苦苦挣扎,最后……”
“什?”
他轻声道:“看到在这片末日天地间,长出棵树,上头开满人面花。”
长满人面树?净思看向常念,两人四目相对,又很快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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