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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空蝉(3 / 4)

玄冥木虚影在白夭眼中闪而逝,她能判断明光没有说谎,可正因如此,整件事情才变得不同寻常。作为从诞生起便被天地法则盯死存在,没有谁比心魔更解天道限制严苛,纵观古今能在规则边缘游刃有余存在寥寥无几,而明光没有这个资格。

空蝉镜是远古因果神业律伴生神器,曾有辅助众神建立凡间秩序之功,可惜等到创世完成,杀神虚余顺应天命斩杀包括自己在内四十九位元初上神,然而神明凌驾苍生之上,自以为超越轮回永生不灭,怎会甘心接受这样天命?因此,为期四十九天星陨开始,虚余凭借身杀伐神力,接连斩杀四十八位神明,业律曾想以空蝉镜利用因果线反制虚余,不料这场星陨乃是天命注定,虚余顺天而行不沾因果,无往不利空蝉镜被他挥剑分为二,又染上业律垂死时对天道怨憎不甘,因此堕入归墟地界,好好件神器被污染,后来经过优昙尊点化,从中诞生明光。就实际而言,空蝉镜是明光根基,她却不是它主宰,况且破镜到底难圆,只能沦为他人工具,何足以与天斗?

按理说,明光没可能在那样遥远过去看到尚在未来暮残声,可她又确没有说谎。白夭暗自把这些念头在脑海里转转,再想起之前与非天尊谈话,本来黑亮眸子微微沉下。

暮残声难得愣下,明光所说条线自然是萧夙,而对于第二条线描述却与自己在寒魄城所做怪梦重叠无误,他向来不相信什巧合或者命数,可是这段时间经历在心里飞快闪过,饶是固执如他也无端背后升起股寒意,仿佛冥冥中有无数只看不见眼睛始终伴随在自己左右。

今天看到你眼,就注意到你身上那根白线,往回追溯是片苍茫大地。”明光伸手推开戟尖,语气里带上毫不掩饰恶意,“妖狐,你该是净思徒弟,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乃堂堂地法师,睥睨苍生不知多少岁月,为何会偏偏看中你?无非是,她本就特意前去寻你,甚至那些最初推动你走上这条路事情,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而她始终冷眼旁观,只等着在你陷入绝境时捞上把,就能得到你感恩戴德。”

那年路过雪山书生,窝九只白狐妖,手染血腥猎人,活剥皮毛制成狐氅……

幅幅烙印在心中最深处画面此时尽数弥漫上来,明光眼睁睁地看着暮残声本就赤红眸子变得愈加浓艳,仿佛下刻就要滴出血来。

她伸手环住暮残声肩膀,双眸中隐有白光流转,轻声慢语地道:“这些个圣人尊者,说什正道天理,俱都是凉薄假话,只有……”

明光这话没能说完,暮残声反手戟拍在她身上,直接将其震出两丈开外,正好踏入道火圈里,顷刻间火墙冲天而起,更有雷电滋滋作响,哪怕她有蝉翼为护罩,也觉得那雷火在点点灼烧蝉翼,似乎要把她整个身躯焚尽!

“就算她见死不救,那也是她本分。”暮残声漠然道,“修士之道抛却天道,无非‘从心’二字,她愿救是行善积德,不愿救亦不沾因果,哪怕她收为徒另有谋算,那也是教安身立命本事师父,而你算个什东西?”

白夭嘴角微翘,适时地把手塞进他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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