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持钟灵册,向净思微躬身,道:“宫主,幸不辱命。”
萧傲笙惊异地发现,这个前两天还见过前辈竟然老许多,他原本只是双鬓微白头发现在掺更多霜色,面容也憔悴下来,连说话声气也弱,给人种行将就木之感。
他看着对方手里钟灵册,书页边缘隐隐流动着线红光,顿觉是在自己入塔这段时间里出什大事,下意识地问道:“元阁主,您手里是什?”
元徽看他眼,杀星现世目睹者众,萧傲笙又即将继任剑阁之主,按理说此事并没有隐瞒他必要,然而念及对方与暮残声亲
出现在这里赫然是净思,她衣摆上多两道破口,显然是路疾行登塔留下来。此时,她目光隐晦地将萧傲笙打量遍,确定他身上都是皮外伤,才道:“随出去。”
萧傲笙怔,旋即摇头:“不,师弟他……”
“他不在里面。”净思冷冷瞥眼那扇塔室门,“跟走。”
萧傲笙双手微紧:“那他在哪里?是带他来剑冢,定要将他带出去。”
“你做不到。”不等萧傲笙反驳,净思又道,“他在剑冢第十八层,莫说是你,连也不行,唯有靠他自己。”
剑轻如水上飞羽,带起剑势却似泥沼暗涌,粘稠而沉重,压着所有逼命而来剑影,无论它们有多迅疾凌厉,都如深陷泥潭般只能随着暗涌流向而偏离既定轨迹。这种剑法是萧傲笙从未学过,看似轻若无物,实际上拨动无穷威力,稍有不慎便如洪流破堤,他必须绷紧自己全部心神,双目在无数剑影中锁定住那把代表“天枢”七星主剑。
“铮——”
声剑鸣破空之后,无数剑影似漫天烟火次第湮灭,六把灵剑倒飞归位,黯淡原本夺目光彩。
与玄微剑尖相抵那把长剑上,有蛛网似裂纹无声蔓延,然后在他眼前分崩离析,只留下个剑柄孤零零地砸落在地。
塔室内万籁俱寂。
萧傲笙顿时惊愕,可净思已经不打算跟他浪费时间,压在他肩上左手猛然发力,便头也不回地往来路去。
净思速度极快,直接带着他下十七层高塔,待从地宫出来之后,萧傲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聚集许多人,不止是剑阁弟子,其他五阁都有来人,正围着剑冢议论纷纷,神情各异。
见到他们出来,众人立刻噤声退后,唯有几个剑阁弟子悄悄给萧傲笙使眼色,后者察觉情况不对,却又不知到底发生什,时间满头雾水。
“各自归位去吧。”
净思声令下,原本拥挤练武广场很快冷清下来,留在原地除他们俩,就只剩下藏经阁主元徽。
鲜血在肩背多处飞溅出来,萧傲笙单膝跪地,拄着玄微才及时稳住身形,他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嘴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半晌,萧傲笙看向近在咫尺第十七层塔室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继续,可是当他撑着长剑站起来,仍是义无反顾地朝那扇门走过去。
“够。”
就在萧傲笙即将推开门扉时,只从虚空中伸出来手压在他肩上,熟悉冰冷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现在能破剑冢十六层已是极限,若再冒进必将折剑于此。”
萧傲笙浑身震,他猛地回过头:“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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